他沿路向西找寻，瞥见不远处
棵树
树干上嵌着根梨枝，整个人如遭雷击，走近
拔下那枯枝，怔怔站定。
少时，有两个天霜堂刀客经过，打量许青鱼背影，叫道：“喂，有没有见过个背负白衣人姑娘？”
许青鱼手拈木刀朝西随意指。两刀客点点头加快步伐，没走出多远，忽觉片柔风淌过，吹得浑身舒泰，步履不由自主变慢，随即坍成堆碎肢。
“
看见。”许青鱼凝望着树干上被那根梨枝打出白痕，那痕迹微微蜿蜒，宛如分隔鸿蒙第道光。
“看到鱼。”
忽听云陌游微弱道：“斩……刀……”
方雪将他从背上放落，苦笑道：“你想求死？”
云陌游勉力提声：“不……刀意散，须借你……”
方雪似懂非懂，但生死关头也只好试，凝神出刀，斩向云陌游手臂。锋刃刚划开分肌肤，骤觉手里空，雪莺刀已到云陌游手中。而后她听见白衣在秋风里猎猎作响，根枯枝破开云陌游衣襟飞出，噼啪声，嵌入郊野间棵树树干。
模样刀痕在六名刀客咽喉同时浮现，渐深渐红。
头看，王山却仍双手搬着那石头站在她身后。她失笑道：“你快先放下，等用时再搬。”
王山说：“不碍事，等会儿哪里要用，便直接放在那里。”
她说：“让你放下你就放下。”
又是阵忙碌。她再回头时，见王山竟还把那大石抱在怀里。她看得有些心酸，有些心疼，问他：“你这样……不会累吗？”
“方姐，还能再撑会儿呢。”搬着石块王山笑，举着刀王山也笑。
十七
方雪踏上处低矮草坡，望见坡上有两间茅屋，屋檐下悬酒旗，心知到。
那小酒馆被篱笆粗粗围个小院，比她
雪莺刀坠地，云陌游顷刻晕迷过去。方雪拾起刀，见云陌游衣襟敞开，胸口处那道自内而外刀痕竟已消失。
她想起许青鱼说过，刀痕破体后云陌游便要死去，心头阵惶急，背起云陌游继续寻那酒馆而去。
跑出不知几里，忽闻远处有人喊道：“方姑娘，方姑娘！”依稀是许青鱼嗓音。
方雪无心细思，索性不加理会，背着云陌游奔远。
许青鱼赌输后远远走出，半晌过去，终觉不妥，又返回原地。马车旁却已只余拄刀半跪王山尸身，林摧之和方雪都不知去向。
十六
方雪背着云陌游朝那小酒馆方向狂奔。
她虽不知云陌游为何要去那酒馆，但林摧之很快便会追近，只有赶到那里或许才有线生机。奔出十里，背上传来声轻咳，她缓口气，自顾自道：“你醒？那很好，王山他、他死，你不许再死。”
说完便又疾奔起来，三里过去，劈面冲来六个黑衣刀客。她发疯般挥舞雪莺刀，次次逼退敌人，却也难以夺路而逃。
她渐感精疲力竭，喘息道：“还差最后十里，可惜走不到，云陌游，有句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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