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吼道:“姓许,你竟坐视不理?”
“只是个车夫。”
许青鱼笑笑,瞥见王山刀身上有水珠滴落,又道:“有趣。原来飞光刃不是刀,而是只酒壶。”
方雪凛:这装腔作势书生竟是天霜堂副堂主林摧之。
那七个刀客站到林摧之身侧,叫嚣:“不想被乱刀分尸,就快给老子交出《雪谱》!”
那书生悲声道:“得罪权贵,被夺去功名,沦为伶人,那权贵还不肯罢休,竟买通贼人来谋性命!”
王山道:“那确是遭难。贼人现在何处?”
那书生咧嘴笑:“刚才所言,是十年前事。”
他笑得突兀,王山心头打个颤,怒道:“竟敢消遣老子!”
书生目光真挚道:“阁下虽不能再救次十年前,但总是有这份好心,便送你笔钱财如何?”
陌游扶进马车。
许青鱼买不起马,两天里直步行,这时抢着要当车夫,方雪便由他去驾车。
十二
走出几里,王山道:“不出半日就能进嘉兴城,可得好好歇宿。”
方雪道:“但愿安然入城。”许青鱼道:“可不容易。这两日没遇天霜堂刀客,是因为他们忌惮云陌游修为,定在暗中远远蹑着。说不定他们也瞧见云陌游摔下马去,不多时便会前来截杀。”
“粗鄙不堪!”林摧之呵斥声,从袖里取出个酒杯,“飞光飞光,劝尔杯酒—先敬哪位?”
他问完料想无人敢喝,叹道:“敬酒既不吃,横财怕也要变横祸……”
“倒有些渴。”许青鱼笑嘻嘻打断。
林摧之眯起眼,持杯虚空舀,腰畔酒壶壶嘴里倏地跳出线白水,注满酒杯。
许青鱼接杯饮下,又见那酒壶
话音方落,密林里忽然飞出口木箱,直撞向马车!
王山挥振船桨,木鞘落地,抖出柄六尺斩马刀,将木箱从中切断。银光耀眼,箱中银锭散落满地。
那书生拊掌笑道:“这可不就是飞来横财吗?”
林中蹿出七名黑衣刀客,边行边掷出第二口箱子。王山冷笑踏前,手臂忽震,长刀如遭巨石撞击般脱手。那口箱子轰然砸翻马车,撒出堆金叶子。云陌游跌落地上,许青鱼却早轻巧跃在旁。
方雪推正马车,将云陌游扶着倚靠在车厢壁上。王山惊惑中挑刀在手,四下扫视,却没找到是什暗器击落长刀。方雪刚才直紧盯那书生肩肘,也未见丝毫异动。
王山呸道:“乌鸦嘴,别絮叨。”
少顷,经过片密林,许青鱼忽然勒住马车:路中间有块巨石,石上侧坐着个长衫方巾书生,三十出头模样。
王山笑道:“你个读书人还想拦路打劫不成?”
那书生神情忧愁地作个揖:“在下已空候半日,是想等到好心人路过,助排忧解难。”随着他站起,方雪瞥见他腰间系着只古朴青铜酒壶。
王山见这书生作揖架势如唱戏般夸张,隐生反感,皱眉道:“你遇上什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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