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儿后人不肯放过。大家都喜欢绯闻,特别是名人、道德先生绯闻。新文化运动以后,孔子老家曲阜学生,排演过出“文明戏”(话剧)《子见南子》。戏里面,孔子和南子是撩开帘子见面,孔子把见面礼——块玉,亲手递交给南子。
那时,贵族送礼经常送玉。学生演戏拿块香皂当玉。香皂是洗澡用,有些暧昧色彩。鲁迅小说《肥皂》,讲位道学先生,路上看见乞讨姑娘,脖子上有泥垢,就联想,拿块肥皂“咯吱咯吱”洗洗,姿色应该还不错。观众看孔子送给南子肥皂,联想应该也不少。
但对孔子来说,这些都是无妄之灾。他对女人态度,虽然比不上不娶老婆和尚、神父,但也差不远。
孔子对女人,有句很著名话:“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7跟她亲近,她就想要平等,还要操控丈夫(那时默认男女是不平等);跟她疏远,她又
好意思往《论语》里写,但口头传闻还是保留下来,到三四代人以后孟子,就有学生问:当初孔子到卫国,由“痈疽”之家做主,是怎回事?孟子为维护先师面子,只能努力遮掩番。6后世学者,再没人能猜透这桩公案。
只有解孔子出身老颜家背景,颜家人这些发达、迁徙历程,才能揭开这段尘封两千多年旧事。
子见南子
房子安顿好,第二个问题又来。还是卫灵公那位宝贝夫人,南子。这次她想见孔子,而且是卫灵公不在场,单独会见。
卫灵公这时家里消停,派人来传话,说各国来君子,只要不嫌弃跟寡人做兄弟,都要(单独)见见贱内,而且贱内久闻您大名,直想请教您呢。老卫灵公觉得孔子跟南子夫人有什误会,才赌气出走,现在两人需要谈谈,以释前嫌。而且,他就要故意不在场,显得自己大度,也堵住那些流言家们嘴。
主人态度诚恳,推脱不。孔子弟子都捏着把汗,怕老师名誉从此毁。
这次会见,《史记》有点记载,说两人隔着层很薄布帘子,互相跪拜行礼。那时坐就是跪,所以跪拜不算什大礼节。隔着帘子这句话,以前人没认真揣摩。其实它潜台词,可能是说两人还是坐在张席子上。孔子看不清南子夫人,只能听见她身上佩玉叮当作响,大概还能闻到香味,那时女人没香水,但会给衣服熏香。
两人好像没谈什具体内容,他们关注事情太不样,也聊不到块儿去。但这两人代表生活方式两个极端,个是很物质很现实,个是太理想太宏大,距离产生美感,反倒都有观察下对方兴趣。
子路本来在鲁国给季氏当宰,听见孔子在匡城被抓,辞职着急赶来。他已经听到些孔子和南子传闻,很不满,说您老这次搞不好,就跟宋朝公子个名声。
孔子急得发誓,说要干什坏事,老天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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