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庶俘芈也是学过,回忆下,背诵道:“昔太古尝无君矣,其民聚生群处,知母不知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无上下长幼之道,无进退揖让之礼,无衣服履带宫室畜积之便,无器械舟车城郭险阻之备。”
这句话是在春秋战国时候就已经流传,最后被收录到杂家学说之中。
所谓太古,也就是道家所谓“道法自然”之时,但又不同于墨家为融合
庶俘芈似乎明白过来,说道:“们移风易俗,是把水变色,而不是把水变成油。本质上,墨水还是水,不是油。”
又是类似白马非马辩论,庶俘芈对此不是很精通,他不想去思索,只想知道结论。
于是便问道:“可什水?什是油?又什是墨色呢?”
问到这个问题,主官宣传中年人嘿然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啊。这次儒家气势汹汹要和咱们去往沛邑辩义与礼,其实也就是在争论这个问题。可没这个本事解答。”
“校介说,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何其难也?”
儒墨这两个学派可以调和,中年人懂,但庶俘芈不懂,而这件事只是墨家内部事,因而中年人并未展开,只是借用墨子泣丝这件事做个引子。
中年人说完墨子泣丝故事,便问道:“黑丝,还是黄丝,重点是什?是丝?还是黑黄?这要怎看?”
“校介曾说,墨家如墨,当溶于水、染于水。你们知道这是什意思吧?”
中年人称呼校介,便是庶俘芈这样军官称呼适帅。
庶俘芈点头道:“墨要和水相融,才可以染色写字。这是说,让们走到民众中去。因为们要是墨色、而非是干巴巴墨这个东西。”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言,是原本没有,是泗上独创。
不是因为泗上人比别处聪慧,而是仅仅因为泗上有油坊、有豆腐坊,没有油坊和豆腐坊,何来糟粕?何来精华?
庶俘芈还是分不太清到底什是水,什是色。
比如用刀叉吃饭,这倒是色呢?还是水呢?比如跪坐,这到底是水呢?还是色呢?
主管宣传中年人顿顿,问道:“既说道婚姻事,道家又说道法自然,咱们墨家说理性天志,儒家说礼法万世不易……你们听过关于太古时候所谓自然状态什样子吧?”
这是他们内部讲义内容,庶俘芈自然是知晓。
墨家要是黑色,而不是要团干墨这个东西。换言之,墨家要是个新天下,而不是个束之高阁被后人研究称赞学派。
问题关键,是改变天下,而不是解释天下,解释天下是干墨,改变天下是溶于水将天下染黑。
中年人听到庶俘芈回答,笑着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心道:“你们理解,还是不够深。不过能够理解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易。”
他指着身边小罐墨水道:“就像这罐墨水样,这个墨水首先是水,然后才是墨水。们移风易俗,是把水变成油吗?还是,只是把水染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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