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值此乱世,不狂不足以为
“仲尼逝去不过百年,他弟子便认为他道理可以修正。”
“道理则不同。”
“就当世而言,非攻、兼爱、尚贤、同义这样道理,已经无可更改。”
“舍弃学说和主张,而去另外学习别学说,这就像是在秋天舍弃满地粟米不去收获而是去拾取别家地里剩下谷穗。用别家主张和学说,来攻讦否定学说,就像是鸡蛋去撞击石头样。就算是砸碎天下鸡蛋,这石头依旧伫立,不会有丝毫裂缝!”
“凡信,必可依之行大义。凡不信,终会如击石之卵,蛋液满地,腥臭招蝇。”
位老人却说得方方正正,竟有几分金铁相交坚定,其心如石,自信在身,当然可以说掷地有声,仿如碎落翠玉。
现如今世上,有资格这样评价孔夫子人不多,但眼前这位老人绝对是最有资格这样说几位之。
已经故去夫子太过耀眼,开创私学先河,生更是博学多才以至于人们不知道他最擅长是什,懂太多处处都是光芒反倒让人看不到最闪耀之处。
只有这些上个时代垂垂老者,才知道那位已经故去夫子,最为精通不是礼仪春秋诗书,反倒是驾车与射箭。懂得太多以致让人不知道最耀眼事什,这才可怕可敬可叹。
这样人,自然值得眼前这位先生尊重。可即便尊重,若是理念不合,依旧臧否人物甚至隐有不屑之意。只怕心中还有些遗憾,恨不能早生百年与之相辩。
这番话引来众人致叫好,唯独适心里咯噔下,愣在那里。
他实在没想到墨子竟是这样墨子,这番话张扬无比,自信无限,甚至……如此狂傲。
震惊念头在心间闪而过,脸上不禁露出丝羞愧之色。
毕竟,这是诸夏青春期,骄傲、勇武、张扬、对切充满好奇。
即便老人,依旧透着棱角,扎人有些痛,让他这个习惯圆滑无角人将自信误认为狂妄。
儒墨死敌不容,立场相悖。
但立场和智慧与勇气都毫无关系,它只是种经济属性反馈,取决于社会地位。抛开这个不可更改立场,此时最懂孔子智慧与勇气或许便是墨子。英雄总相惜。
俱往矣,风流人物俱往矣,可这乱世依旧没有终结,之后数十年谁有会是这天下风流人物?谁学说又能在这混乱而崭新时代救万民于水火?
墨子看着树下这些年轻人,想着那些比自己更早去世亲传弟子,苍老身体生出股豪情,畅言道:“当年子夏在西河收徒,你们也都知道他教出都是什样人物。西河出人物,便是李悝、吴起、谷梁赤、公羊高……这些人理念和仲尼所讲样吗?”
“曾参便质问子夏,说你教这些东西和老师讲不同,众人却都以为这是夫子道理,甚至以为你便是夫子。你背叛先生道理,这是大罪。子夏痛哭,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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