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他轻声说。
玛莎最早开始看心理医生,是因为名住客不肯向她道谢。其实那只是她应该却无从听到无数句“谢谢你”之,不肯道谢那帮自,bao自弃家伙之所以还能活在这世上,完全是靠福利国家种种社会救助机构,而他们却把清醒时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数落这些机构。她发火。他要是看
他看着她。玛莎父亲过去常说,人过去经历都写在眼睛里,定要学会解读他们眼神。但你不能从眼睛里看到他们未来。未来属于未知。尽管如此,日后回想起这幕,玛莎还是每次都会自问,她是不是当时就应该看出这个自称斯蒂格·贝耶人将来打算。
他摇摇头,也用摇头回答她那些关于职业、学历、吸d过量史、身心疾病、血液感染和精神疾病问题。最后,她解释说中心对住户信息绝对保密,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住在这儿,不过他要是愿意,可以签份同意书,指定几个联系人,这样如果他们跟中心联系,就能得到些信息。
“好让你父母、朋友、女友能找到你,只是打个比方。”
他苦笑道:“这些都没有。”
这句话玛莎·利安再熟悉不过。熟悉到已经不为所动。她心理医生管这叫同情心疲劳,说她大部分同行都会在某个阶段出现这种症状。但让玛莎担心是她情况完全不见好转。她当然知道,个担心自己冷漠人肯定不至于太过冷漠,但同情心可是她生活养料啊。同情心,还有爱。这两样东西在她那儿已经快见底。所以意识到这句“这些都没有”触动她心中某个角落,她骤然惊,那感觉就好像萎缩肌肉突然被针扎下,微微抽动。
但你求助机会就用光,朋友。”
“海洛因。”他说。
“以及?”
“只有海洛因。”
她在表格上勾选个方格,但对真实性深表怀疑。奥斯陆几乎已经没有只吸食海洛因瘾君子;现在每个人都混吸多种d品,原因很简单,混吸能让人以同样价钱得到更强烈、更持久药效。
她把文件收到起,装进只文件夹,放在前台,领着新住客来到楼间狭小储藏室。
“但愿你不是那种不穿二手衣服讲究人啊。”她背过身,等他脱掉大衣,换上她挑衣服和运动鞋。
她等会儿,听到他咳嗽声才转过去。他穿上浅蓝色套头衫和牛仔裤,不知为什他好像变高点,也更挺拔。不再像穿大衣时那瘦骨嶙峋。他瞧瞧脚上那双蓝色运动鞋。
“没错。”她说,“这就是那款流浪汉标配。”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挪威陆军冗余军需品仓库向几家有资质机构捐赠大批蓝色运动鞋,结果它们就成瘾君子和流浪汉代名词。
“来这里原因?”
他耸耸肩:“想找个屋檐遮风避雨。”
“有什疾病或必需药品吗?”
“没有。”
“将来有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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