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谈间还算从容,不过按徐升解,留给他筹款时间并不充裕。
徐升清楚,徐谨从未将徐升当作过他竞争对手,认为徐鹤甫继承人除他外并无另选。因为虽然徐升和徐鹤甫走得近,徐鹤甫也交些重要产业给徐升,却没有在公开场合介绍过他。
现在徐茵身体不行,在徐谨和其他徐家人眼中,比起外孙,徐升便更像徐鹤甫名得力助手,或者位员工。
徐升港口现金收入多,流动快,只要做得隐蔽,还入及时,没那容易看出来,这也是徐谨来找徐升借款原因。
听完徐谨要金额,徐升晾他会儿。
汤执露出这类笑容时看上去很熟练,好像他总是这笑,已经习惯。他上班时用笑容讨好顾客挣业绩,现在讨好徐升,却只是单纯因为不想看医生。
时候不早,他们从医院直接去机场,在通往机场路上,徐升接到来自徐谨电话。
他等这通电话已经有段时间,不过因为汤执闭眼在休息,他接电话声音放轻些。
徐谨在那头问候他近况,说舅甥两人很久没有好好聊过,想在徐升去溪城前和他见面。
徐升早知徐谨会找到自己,没有立刻回答,让徐谨稍等片刻,而后告诉他,自己在去机场路上,刚才和助理确认过,最近确实没有空和他见面,有什事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
汤执抱着徐升送他花束,车厢里充满草莓甜味。
草莓香压过车里所有香水和皮质气味,像从汤执身上散发出来样。
汤执低头看着草莓,问徐升:“能直接吃吗?”
他头发长长些,柔软地垂在额前。
“不知道。”徐升简单地回答。
在沉默时,徐升有点无聊,所以伸出手去,碰下汤执脸。
他自己都觉得愚蠢,幸好汤执没有醒来。
徐谨以为徐升
自然地对徐谨说没发生过事时,徐升留意着汤执脸。汤执或许睡着,脸上表情点都没变。
车窗外乌云密布,云压在海港上方,几乎和灰蓝色海面融在起。
而汤执面颊在暗得几近阴沉车厢里,看上去十分白皙和柔软,散发人体体温温暖,因为有点发烧,体温比普通人高些。
徐升看着汤执脸放空,有搭没搭地听徐谨说话。
徐谨铺垫许多,问不少试探问题,期间还吹嘘自己人脉和投资,最后提起徐升港口经营情况,能不能从港口账上转笔钱借给他,保证三天就还。
汤执说“哦”,抬起只手,碰碰其中颗草莓,自言自语似说:“应该要洗。”
“可不可以带到溪城。”汤执问徐升。
徐升说可以,汤执就把花束放到地毯上,伸手摸摸最顶端那颗,看上去很喜欢样子。
徐升再次替汤执量体温,这次是三十七度八,略有下降。
汤执看看他,露出像讨好又不会令人讨厌笑容:“药效这好,不用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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