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辗转得知你活着回到日本,除松口气之外,内心还有股强烈懊悔,是害你变成遗孤,长年被抛弃在中国。知道你不可能原谅,但还是想亲口向你道歉。”曾根崎声音降低至榻榻米高度,“是对不起你,真是非常抱歉——”
心里第个念头,是曾根崎没必要向个假货道歉。但旋即听见“哥哥”重重叹口气,似乎正强力压抑着内心熊熊怒火。难道当年救命哥哥,真是眼前这个人?感觉自己信心已开始动摇。
“绝对不会原谅关东军,这并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针对整个关东军。当年你们竟然偷偷撤兵,任凭们自生自灭。原本你们使命应该是保护开拓团才对,不是吗?”哥哥说。
“——不,军队使命,是维护国家利益。”曾根崎声音中流露着悔恨与懊恼,“就这点而言,东北开拓团立场也样。东北这块土地在军事上具有举足轻重地位,们关东军在特务部指示下,以低于三分之价格向中国人强行收购,们逼迫他们交出印鉴,以及同意委任状内容。第次开拓团所分配到土地,有很多是根本无须开垦既耕农地,这早已是众所周知事实……”
默默倾听着,没有说句话。刚刚挖出自孩提时代便深埋心中记忆,内心正感到惊疑不定,根本
能再逃避,无论如何,必须面对真相才行。
背着背包哥哥,逃难之旅,饥饿——
没错,逃难过程中,每个人都饥肠辘辘。自从马车遭苏联战机破坏,每个人只能将粮食塞进背包里,能带量相当有限,没过多久就连干面包也吃光。当时才四岁因饥饿而号啕大哭,关东军士兵脸色越来越难看,母亲慌起来,赶紧走进森林里,希望能找些野菜让充饥。
母亲并没有将带走,依然哭个不停,哥哥只好放下背包,想要找找看还有没有残存食物。就在这时——
“这孩子哭声比铜锣还响,必须封住他嘴才行!”
关东军士兵这句话,原来是对说。哥哥为保护,背部被砍刀。为维护心灵健全,悄悄窜改记忆,毕竟对四岁孩童而言,害死哥哥真相实在太过沉重。
“你会被河水冲走,全是因为被砍伤缘故。那时你正发着高烧,却必须单独渡河,当然无法支撑。”曾根崎说道。
不,这不是曾根崎错——是错。哥哥是为救才身受重伤,母亲却选择背渡河。
“在那战败后混乱局势下,丧失‘身为人’良心。但在那天,看到年幼你拼命保护弟弟模样,内心羞愧难当,是你给重新找回人性机会。”
回想起来,当初那个将麻绳绑在对岸大树上后又渡河回来人,正是用军刀砍伤哥哥关东军士兵。他大可以抛弃们这些碍事女人及小孩,但他没有这做,而是特地带着“救命绳”回来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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