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是真出名。数以万计人购买他书。纽约家最大、最有声望出版社——查尔斯·斯克里布纳父子出版公司,负责菲茨杰拉德作品出版发行。他衣食无忧妻子、金发女郎泽尔达·菲茨杰拉德已是流行文化偶像。据说,泽尔达是“飞女郎”文化(flapperculture)[35]代言人。相比流行文化,她在“飞女郎”文化中地位可能是海明威更想要。不过,他打算把两者都收入囊中:既要对潮流中人吸引力,又要大众追随。
这是个义无反顾、雄心勃勃目标,但是海明威看到机遇,怀抱着取胜意志。
到深冬时节,海明威觉得寄出舍伍德·安德森介绍信时机已经成熟。他首先找到作家路易斯·加朗蒂耶(LewisGalantière)。这是位博学美国人,戴着副眼镜,当时供职于巴黎国际商会(InternationalChamberofCommerce)。早在海明威夫妇动身去欧洲之前,舍伍德·安德森就给加朗蒂耶写过信,向他保证,海明威是个讨人喜欢年轻人,“个天赋超群小伙子”[36]。
加朗蒂耶非常好心,给海明威和哈德莉找处适合初来者居住公寓。公寓在栋四层楼中,租金个月只要18美元,地址是乐牧安红衣主教路74号(74rueduCardinalLemoine),位于拉丁区处高地顶端。每层楼都有个难闻小便池。楼下有家喧闹供工人跳舞舞厅(balmusette),河边小路上挤满乞丐。这是个脏乱贫穷街区,但是物价实惠,周围文学氛围也不错:《尤利西斯》部分内容就是乔伊斯在71号房里写,法国诗人保罗·魏尔伦(PaulVerlaine)也在这条街上2号房里住过。礼尚往来,海明威邀请加朗蒂耶到雅各酒店打几轮拳击,趁对方还没来得及防备,在他脸上打拳。加朗蒂耶眼镜都碎,但眼睛和脸却没有受伤,哈德莉觉得这真是个奇迹。[37]
海明威接着联络格特鲁德·斯泰因和埃兹拉·庞德,这两人都是过度修饰老派文学敌人。用西尔维娅·毕奇话说,庞德是“现代主义运动公认领导者”[38]。他总是围着条绣有“MAKEITNEW”[39]字样围巾,骑着自行车穿过城市时,围巾就像旗帜样在他身后飘扬。斯泰因和庞德都是非同凡响人物,会让软弱人们惊惧不已。而对于那些心智成熟、意图严肃并且足够有天赋人来说,他们都是诲人不倦导师。[40]
海明威首先找到庞德。庞德有“文学助产士”之名。20世纪几部最具爆炸性文学作品,都是在他帮助下开花结果,比如T.S.艾略特1922年发表长诗《荒原》(“TheWasteLand”)就是经他之手编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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