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开济不料他问出这样个严重问题来,这却是不能轻易吐露,抬抬眼,苦笑着望望他。
刘师长急躁地说,「你别只管笑,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是件正经大事。开战,前线成千上万人,少钱是天也支撑不住。你不要和打马虎眼,给句实话。」
周围几个廖家军官,也关切地围上来,都看着危开济。
危开济沉吟好会,才说,「这事虽知道点内情,但不是能开口,你们怎不去问议长?」
刘师长说,「刚才试,开口就让东家骂个臭头,说们这节骨眼上不想着如何备战,却提钱,很没有良心。他刚刚死儿子,谁好意思说自己只顾着钱呢。只是接命令要去带军队冲杀是们,不弄清楚,们心里怎能安?你说,到底压舱银有没有问题?」
想着事情,不知过多久,感觉汽车停下,以为已经到地方,抬头往窗外看,却不见廖家大门,不由问司机,「怎停?」
司机答说,「前面有岗哨查验呢,昨天还不见这里有岗哨,定是新设。」
前头汽车辆辆查验过,轮到他们汽车开到岗哨前。危开济摇下车窗,见士兵穿着韩家军服,便问,「你们怎忽然在街上设这样个岗哨,是韩旗胜将军意思?」
那士兵说,「自然是韩将军意思,不过不是韩旗胜将军,是韩半山将军呢。听说有人想不要和平,恐怕真打起来,叫们出来维持下治安。你说什人吃饱撑着,大过年要打仗,真是活腻。」
危开济知道韩旗胜和廖议长已算秘密盟友,听不由惊,问,「韩半山不是隐退吗?怎忽然回来?那韩旗胜将军如何呢?」
危开济思忖着问,「议长对压舱银,难道点答复也没给?」
刘师长说,「就给句,说钱早就准备好,但要考虑最后分配方案,要们先回驻地准备,随后就送来。」
个姓何旅长插口说,「就是这样才叫人不放心。历来压舱银都是来现带走,什时候试过叫人先走,随后再送过去?所以们以为必有蹊跷。」
刘师长说,「老危,这可关系着老哥哥们性命,你既然知道内情,就不要模糊,给个准信。」
那士兵笑道,「哪知道,总之上头吩咐,们就照做,只要给们发饷就成。」
略为检查车辆里外,便手挥,把危开济汽车放过去。
经此事,到廖家门前,危开济从汽车下来,脸色便更添分沉重。走进大门,他便打算去见廖启方,不料才到天井,刘师长恰好和几个同僚在边上嘀咕什,见他忙叫住,「老危!你停下!」
往常刘师长来济南城汇报,常爱在马球场过过手瘾,他是个掷千金豪客,危开济便也常请他吃扳,大家关系相当熟稔。
刘师长把危开济拉到旁,便也不寒暄客气,低着声音问,「老危,听说压舱银没,有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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