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三拉着脸说，「快过年，该死
汽车行涨
两倍价钱。巳经赔
笔汽车费，
不能再赔笔。不坐汽车，走着回去。你们谁实在走不，就叫人拉个黄包车。」
妓女们听，更是跺脚跺脚，撇嘴撇嘴。
白雪岚因宣怀风答应让自己晚上饱餐顿，把宣白义彩事情交托给孙副官，便要去找吃晚饭地方。这时他把宣怀风从人群里拉出来，正要上车，忽然瞥见对面马路上群莺莺燕燕，愁苦着脸，对着廖家赌场指指点点，便猜到里头必有新闻。
白雪岚也不迟疑，马上就叫来个手下，到对面去打听下出什
事。那人去会就回来，对白雪岚把事情大致说。白雪岚心里就盘算起来。
宣怀风这时已经坐在汽车后座，等好会，不见白雪岚上来，探头出车窗问，「你刚才催得这样急，现在自己却站定，在想什呢？」
知道叫姑娘条子，就要给条子钱，人来，买卖成交，就要给钱。不是敢对您不敬，只是黑老三在这行做二十多年，要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以后不能在同行们面前抬头，也不能对跟吃饭这些姑娘交代。」
廖翰飞不屑道，「你个吃女人皮肉饭活王八，敢说不懂规矩？好，今天看看是你规矩大，还是廖家规矩大。」
说着挥手。他带个护兵走上来，反拿着长枪，把枪柄往黑老三肚子上重重擂，黑老三便如虾米样蜷着倒在地上。那护兵又用穿着军用皮鞋脚狠狠地踹。众妓女吓得花容失色。
黑老三被踹得在地上打滚，连连央求，「不敢！廖大爷，饶！哎呀，打死！」
廖翰飞哼道，「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给滚出去！」
白雪岚笑道，「对面有群姑娘，廖翰飞叫条子，却不给钱，还打带她们人。看
那护兵听他这样说，才停脚，往后退两步。
黑老三哼哼唧唧，捂着肚子半日爬不起来，两个妓女哆哆嗦嗦地过来帮忙，才把他搀起来。众人走出赌场，都是满脸晦气，白走趟，除受场惊吓，个子也得不到，还要倒赔汽车钱。
妓女出卖皮肉，为是钱，如果要倒赔钱，那简直可以归入被客人嫌弃下等妓女行列。世人总以为妓女不要脸，其实妓女和妓女之间，也讲究面子。黑老三手下这批妓女，在济南城算是上等妓女，她们想到同行们知道今天事，也许要讥讽她们是要不到条子钱下等娼，就忍不住又气又恼地埋怨，「三哥知道廖家不是好主顾，就不要贪他们生意。说是大生意，不见个子。耽搁们半天工夫也罢，三哥还要挨顿打。」
黑老三气不打处来，反骂道，「没良心小贱货，替你们挨打，还说风凉话。回去你等着，得罪不起廖家，还得罪不起你吗？」
另个妓女见他发狠，忙打圆场道，「别在大街上站，许多人瞧呢。快上汽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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