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指着她鼻子怒问,「什时候不公道?你说!说不出个究竟来,不和你干休!」
孙姨娘说,「三房送过来几箱东西,你
那东西碰着桌面,在桌上打几个旋转,发出清脆声音,滴溜溜地滑到桌子角落,才停下来。
恰好停在宣怀风眼皮子底下。
宣怀风好奇地看看,原来是个彩玻璃做项链坠子。这种五彩玻璃项链坠子,因为物美价廉,是街面上时兴小首饰,小康之家女孩子常爱买来戴。
好看是好看,但白家这样高门大宅,女眷们出门讲究个身份穿戴,应该是不屑戴玻璃制品。
五太太见孙姨娘当着自己面摔东西,脸色更不好看,质问她道,「你这是什意思?」
太太正说着话,听着那声音,不禁停。
外面老妈子恍惚低声说句,「孙姨娘,太太在里头招待客人……」
像是要拦什人。
然而老妈子是没有能力拦住来者,下刻,门帘就刷地下掀开,外头冷风呼下扑进来,将宣怀风吹得哆嗦。
个三十来岁女子随着这阵冷风进屋里。这女子颇有姿色,双细长眉毛微微吊起,在妩媚之中,还带着种高傲气质。
孙姨娘挺着胸脯说,「就算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样打发。下人都瞧不上东西,不要!」
五太太说,「东西多得没地方搁,硬把个项链坠子塞给下人吗?自己是做姨娘,就该守姨娘本分,别总是挑肥拣瘦。别人分到份,都老老实实,怎就你来吵?亏你还当过女学生呢,倒不知道,女学生在学校里,尽学怎和当家太太吵嚷讨东西。」
孙姨娘说,「幸亏读过几年书,还知道公平两个字怎写。就怕别个,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做人要碗水端平。」
五太太气得脸都黄,她本来端着做太太身份,是坐在桌边和孙姨娘说话,这时气得站起来,和孙姨娘面对着面,冲着她问,「你个当姨娘人,是要当着面和太太顶嘴吗?司令平日再宠着你也好,这家好歹还有规矩。你敢爬到头上,要请出家法来,教训教训你!」
孙姨娘受家法威胁,斗志不但没有熄灭下去,反而更旺盛,昂着脖子,冷笑着回嘴道,「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做太太人。然而做太太人,没你这样不公道。既然做太太,该有太太度量。你瞧别房里太太,哪位像你这样这样压迫姨太太,糟蹋姨太太?」
她身上也穿着件紫红色旗袍,旗袍底摆边沿,也镶着溜水钻,倒无意中和五太太衣裳撞个色。
偏她身段高挑,兼且比五太太年轻,虽是穿着差不多身,却要比五太太好看上十分。
五太太见她,脸就往下沉,「孙姨娘,你又要闹什?」
孙姨娘对这个太太,是并不惧怕,答说,「你别冤枉人。不是来闹事,是来还东西!」
说着,把个东西不屑地掷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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