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听,悲色稍减,笑笑,说,「老宋,你以为是怎跟随总长?家破人亡,靠着个父亲旧识可怜,接济继续学业。在学校里,整日咬牙切齿,想着怎报仇,忽然天听说,那间卖戒毒丸洋药店,被人把火烧,当老板那洋人跑得快,没抓着。至于抓到几个为虎作伥,被拉到县城大街上,当着城百姓面,点天灯。干这事,是个十来岁少年。你猜猜,这人是谁?」
宋壬两手啪地击,发出声清脆响,大声道,「这还用猜吗?您这样说,定是总长!」
孙副官便微笑着,把头点点。
宣怀风也猜到是白雪岚,可看见孙副
那是意料之中。但父亲毕竟是个正直人,他说,们家已经遭遇噩运,不要让别人也遭受这样噩运。所以他这样古板人,竟然联系上县城家报纸,要在报纸上,对戒毒丸罪恶,进行彻底揭露,要把那些人害人歹毒手段,向社会上公布。他这是很勇敢作为,只是这样黑暗世道,勇敢人,总要面对惨痛牺牲。他洋洋洒洒地写大篇控诉,本打算第二天就交给报社人,那天,为家里实在缺钱,腆着脸到县城,想找同学借几个钱,晚上借宿在同学家里。然而,也就是那个晚上,家遭大火,那篇父亲写控诉,还有父亲、母亲、两个七岁双生妹妹、个三岁弟弟,都烧得干干净净……」
连宋壬是见惯血,此刻,也听得不忍心,局促地搓着手,安慰着说,「孙副官,您别说。说,勾起您伤心事,们也不好受。您现在过得也不错,过去事情,就忘吧。」
孙副官眼神蓦地变,毅然道,「不!就是骨头化成灰,也不会忘!留着这条命,每块骨头,每根头发,都刻满恨!就是靠着这个,孤魂野鬼似活下来!」
宋壬顿时大为惭愧。自己果然是不会说话人。怎又说不应当话?
宣怀风知道他尴尬,伸过手来,拍拍他肩膀。
转头对着孙副官,严肃地说,「们这些人,就是志同道合走在块。你恨,也是们恨;你理想,也是们理想。为你不能忘记恨,为中国土地上,不再出现这样惨剧,来,们饮杯。愿中国百姓,不再受这样祸害。」
因为他们既不想喝咖啡,又不要牛乳,酒类也是敬谢不敏,所以西崽送上玻璃杯里,装只是凉开水罢。
但三人把清淡无味凉开水,互相在半空举着,深深地对望,饮而尽,想着他们正在做,和以后要继续做事,仿佛这凉开水,也充满酒烈性。
股热辣感觉,要从胃里往上蔓延,蔓延到胸口,烧着胸膛里把火。
宋壬把空杯子哐当下,按在桌子上,亦叹亦骂道,「这世道,真是造孽!不过孙副官,您放心,们总长可是真正有本事人,您仇,他准给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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