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孙副官也是极坚强人,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吸口气,慢慢说下去道,「遇到这种事,家财散尽,
抽鸦片。那对于,正是最急切需要东西。戒烟丸因为它所宣布神效,价钱也不低,然而为着父亲可以少受苦,多少钱也值得。就把学费钱,买戒烟丸,寄回家里去,求父亲无论如何要试试。」
宋壬把只手,往另只手掌上捶,摇头说,「不用问,这戒烟丸,是不管用。那些洋鬼子,总是爱占们中国人便宜,找些漂亮女人打扮得妖妖艳艳,在招牌上做宣传,暗地里弄假货糊弄人。多少人吃这亏,也没地方哭去。们官老爷,偏偏又怕他们。他们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孙副官把眼睛,淡淡地往宋壬身上放,说,「老宋,你猜错。戒烟丸不但管用,简直就是有奇效。父亲吃后,竟再没有断绝鸦片痛苦。往常他两天不抽鸦片,那是要命难受,然而,只要吃戒烟丸,立即就好得不能再好。」
宋壬惊讶地问,「竟有这样好东西?要真这样,可要想法子把药方弄弄,戒毒院有这个,还怕那些病人戒不瘾头?宣副官,你说呢?」
宣怀风却是从前曾经和孙副官做过交谈,所以想得更深远些。在他心里,不禁有个令人脊背发寒猜测,便把目光移到孙副官脸上,充满沉痛同情。
孙副官大概察觉到他目光,脸上笑容,也就越发苦涩,朝着宣怀风,把头微微点点,说,「宣副官,你也许是想到。那所谓戒烟丸,并不是什灵药,那只是另种让人更无法戒除害人东西罢。」
宣怀风问,「是海洛因?还是吗啡?」
孙副官说,「那种戒毒丸里面,存在着吗啡。对于决心要戒鸦片人来说,在他最痛苦时候,给予吗啡,那当然是能让他不再痛苦。然而那是饮鸩止渴。父亲为戒除种瘾,而染上另种更无法戒除瘾。他终于不再抽鸦片,然而,日不吃戒烟丸,就会感觉到比不抽鸦片更大痛苦。前头说过,戒毒丸价格是不菲。如果抽是鸦片,大概家里还支持得住,后来要不断在洋人药店里,购买昂贵戒毒丸,以致于不得不把家里生意,贱价盘出去。没多久工夫,就轮到把家里些值钱东西,典当出去。越往后,境况越糟,学业不得不中断。而可怜父亲,当时并不知道什是吗啡,他只知道那种日也不能停吃戒毒丸,把他害苦。而那药丸,第次却是亲手买,亲手寄回家里,叮嘱他吃。只是,父亲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他恨是那间洋药店,吸吮着们骨血,把们推到地狱里。」
他说到这里,回忆起当日家中惨况,悔恨痛苦到极点。纵使竭力强忍着,眼眶还是红起来。
宣怀风也是失去父母人,那感受又更多分,想说点安慰话,却觉得说什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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