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连忙说好,又问,「还记得上次教吗?jet'aimais,是什意思?」
宣怀风说,「记得,是曾爱你。还有jet'aime,是现在时态,爱着你。还有……」
白雪岚接嘴道,「还有jetaimetoujour。」
脸上流溢出追忆幸福。
曾爱过你。
白雪岚见药汁从宣怀风唇边逸出,淡淡缕蜿蜒,二话不说,伸舌头舔净。
宣怀风看他毫不避违,叹气说,「真拿你没有点办法。」
白雪岚说,「你上这艘贼船,这辈子还指望能拿有办法?歇着吧,别多费神。你怎样比较舒服?仍像刚才那样躺着,还是这样抱着?」
在宣怀风心里,实在是愿意就这样靠在白雪岚身上,床上躺久,浑身骨头咯得痛。
但他知道白雪岚这些天为陪自己,也很劳累,如果说要抱着,他定无论如何都坚持抱着。
如今也只能盼那位御医真有几分本事,能够妙手回春。
白雪岚打定主意,坐到窗前,端着那碗温熟药,看看宣怀风脸上苍白得没有丝血色,究竟放心不下,把嘴凑到碗边,亲自尝口。
喝起来倒不苦。
宣怀风隐约感到床垫子陷下去边,像是有人坐过来,但半天又没听见声音,勉强把眼睛睁睁,低声问,「你又怎?」
白雪岚笑道,「醒?正好。药熬好,喝点吧。」
现在爱着你。
永爱你……
白雪岚胸膛酸楚翻腾,力持松容地说,「法语里头,你学只是皮毛,更多要学呢。等你好,每天都抽两个钟头出来,当你法语先生。来,再把基本语法,绐你说说。」
有条不紊地认真说起来。
不过片刻,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
宣怀风不忍心爱人受累,低声说,「还是把放枕头上,这样坐起着,撑不住。」
白雪岚信以为真,把他放回床上,仔细掖被子,说,「能吃下点东西吗?叫人弄点清粥来,好不好?」
宣怀风说,「当求你,坐着罢。忙来忙去,看着都觉得累。」
白雪岚笑,便又坐回床边,说,「你困不困?要是困,不吵你。要是不困,又觉得闷,陪你说话。」
宣怀风身上阵阵倦乏,听白雪岚这样问,知道他心里不踏实,自己如果又睡,倒冷落白雪岚,便勉强拿出点精神来,微笑道,「正是有些闷,你不如把那些法语,再教教。」
手托宣怀风,让他上身微歪在自己身上,手端着碗。
怕宣怀风虚弱,或者会烫着,或者会呛着,所以并不用勺子送,而是自己先含在嘴里,口口慢慢渡到宣怀风嘴里。
宣怀风精神不济,坐起来后就闭着眼睛,感到不对,才惊觉过来,忙叫,「小心,小心!传染……」
白雪岚说,「都病入膏肓,还在乎什传染?你老实喝药,快点好起来,那才是真可瞵。」
终究把碗中药都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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