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时三刻,展露昭是要竭力挽救宣怀风这条性命。
宋壬看他态度很跋扈,有些着恼,对白雪岚说,「总长,这汤药不明不白,里头放着什都不知道。他们不说清楚,这东西不能让宣副官进嘴。不然有个意外,又怎办?」
广东兵冷笑道,「只负责送药,管你们爱喝不喝。不要,拿回去。」
说着便伸手要从白雪岚手里夺碗。
白雪岚自然是不肯给,单手端着碗,伶俐地侧身闪过,转头就进病房。
广东兵不敢追进去,在门口嚷着奚落,「说不能进嘴,瞧瞧,还不是宝贝样端进去。们姜御医肯出手,算你们海关人有造化,遇着活神仙。只可别以后狗咬吕洞宾,恩将仇报,记得今日罢。」
把钢笔随手丢,握着洁白细韧腰肢,大加鞭挞起来。
※※※
三楼这边,便有穿着广东军服色个大汉,捧着热汤药过来,指明是绐宣怀风。
宋壬想着宣副官现在是病得只剩半条命,广东军送来东西能不能吃,还是值得商榷问题。如此大事,自己不能径直接。
于是到病房里把白雪岚请出来。
有些垂涎,倒忍不住笑,绷着黑脸刹那成朵白皙花。
展露昭说,「看,承认吧。老子肯要你就不错,还整日给老子摆脸色。过来。」
宣怀抿问,「过来做什?」
展露昭嘿道,「你个小浪货,这会子倒会装。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哆嗦什?」
宣怀抿果然过去,乖乖脱衣裤,爬到床上。
宋壬和众兄弟守在走廊上,横眉冷对,心想这汤药有用就罢,如果没用,非揍死这狗日。
白雪岚把汤药端到床前,也在思忖这可信与不可信问题。
低头扫过床上宣怀风憔悴脸,又觉得自己迟疑实在多余。
人都病得不成,展露昭若想他死,根本不用送药来,只消安心等几天就是。
何况那姓展对怀风野心,真如他名字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白雪岚听见送汤药过来,急忙出房,先亲手接过来,仔细看,色泽浓黑如墨,低头嗅嗅,刺鼻股中药味。
白雪岚问,「这是刚熬好送来?方子呢?」
广东军人说,「姜御医亲自守着炉子,看着熬好,才叫送过来。方子?知道什方子?你自个问姜御医去。不过看,他未必告诉你。」
宋壬插嘴问,「怎未必告诉?」
那广东兵说,「人家祖传秘方,靠着它吃饭,怎告许外人?」
不会,便被展露昭揉搓得浑身发软,鼻子里嘤嘤哼哼。
忽然感到后腰上感觉怪怪,宣怀抿扭着脖子往后看,断断续续问,「你手上拿什?做这种事……你拿支钢笔……做什?」
展露昭说,「少废话。老子就喜欢这调调,小贱货,别可着劲摇屁股,老子还没画好。」
左比右比,在宣怀抿后腰上,歪歪扭扭画个蝴蝶。
审视番,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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