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监狱长问:「是叫什名字呢?城里住址是哪里?做什职业?」
承平报明。
邢监狱长便叫人拿过名册来,翻开,从后往前查记录。
不会,果然就见到黄万山名字。
邢监狱长说:「确实有这个人,昨天送过来。这是城内巡警二分局抓人,最近法院长换届选举,办不成事,法院里档案堆积如山,您朋友案子,恐怕要关好阵子才轮到呢。」
宣怀风等到门外,宋壬亲自过去,给门卫递名片。
门卫看他们阵势,既有林肯汽车,又有背长枪护卫,不敢轻忽,赶紧吵醒好梦正酣长官。
那城南第三监狱监狱长看名片,原来是海关总长副官,历来副官出现,总是代表着上司长官,那自然是代表海关总长,监狱长论起级别,比处长还低,当然不敢不卖人家总长面子,赶紧也从床上爬起来,穿戴番出来迎接。
把宣怀风等人请到招待厅,还要叫人看茶。
宣怀风哪有那个闲工夫,单刀直入地说:「不必客气。们这次来,是听说有位朋友,不知为着什事,关到贵处。」
但和警察打交道,无钱不通,也是个两袖清风,只好大早来找你。」
宣怀风说:「你来得对,要是不来,就真没把当朋友看。们先去趟城南监狱,见到万山再说。」
说完,叫宋壬来,又吩咐备车,再叫个听差去趟帐房,借两千块钱。
宋壬问:「要和总长说声吗?」
宣怀风说:「他正睡着,不要吵他。辛苦你跟走趟吧。」
宣怀风问:「不知抓捕罪名是什?」
邢监狱长便带上眼镜,又取过另本厚本子来,细细翻番,说:「有两条,是造谣诽谤公务人员,二是公共场合狎妓放荡,有伤风化。」
宣怀风和承平互看眼,都瞧出对方眼底丝愤怒。
当官来这里为亲戚朋友说请,那是常有事,监狱长也不以为意。
不过这大早赶过来,似乎是极为要紧朋友。
邢监狱长哎呀声,说「那可冒犯。」
又问:「不知道是白总长朋友,还是宣副官朋友?」
宣怀风正想说是自己朋友,隔壁承平手肘悄悄撞他下,搭腔道:「除白总长,还有谁能大早使唤宣副官上门讨人?」
把两千块钱往承平手里塞,拖着他就上汽车,直朝城南第三监狱去。
此时五六点钟,西边星星还未褪尽,东边却浮出抹柔和浅紫色和鱼肚白,汽车在渐渐泛出玫瑰金色天空下高速行驶,到城南第三监狱大门。
这城南第三监狱,历来关押警察厅未刑决犯人,般未被判人,亲人们总殷殷期盼些,怀着许多美好想头,家里有些小钱,也多半在未刑决前走动,家里穷,也常常在这里隔墙哀哭诉冤。
因此这监狱大门外,竟常常有关押犯家人蓬头垢面露宿。
乍看,像个难民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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