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趁机站起来,绕到他背后,两手轻按在他肩上,说:「上次玉柳花来,你不是还劝诫不要乱花钱吗?怎现在尊重你意见,你又说这种反话来气?」
边说,
白云飞和这人在房里不风花雪月,竟是谈公务去,这是他想也不曾想过。
听这「白云飞」三个字,毕竟有些刺心,宣怀风脸上默默,说:「难道白云飞有这方面毛病?」
白雪岚说:「他这人,黄连木摆设似,外头光鲜,其实里头有苦说不出。他家里败落后,带着个妹妹随着舅舅住,偏他舅舅、舅妈是对大烟鬼,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大手大脚惯,又顿少不烧烟,日子过得很不成样子。
白云飞每个月唱戏包银,倒是大半都让他们买烟土用,剩下几个子,又要供着他妹妹吃饭读书。所以他为着多点银钱,或求件新行头,总要到别人家里走动。」
宣怀风还是第次听白云飞家里事,微微有些吃惊。
脸上丝表情也没有地平静回答:「过晌午,下属该去处理今天公务。」
白雪岚差点在肚子里笑出来。
知他其实在吃白云飞醋,倒颇有几分高兴。
偏偏这白雪岚很可恶,脸上装做点也不知情,也用副公事公办做派,大剌剌地说:「那个不急。正好,这里有件要紧公务和你商量,坐下说话。」
宣怀风觉得他是骗人,不肯坐,站着问:「什要紧公务?」
呆会,声音便不像刚才那样硬邦邦,叹着说:「倒从不知道。」
白雪岚笑道:「你不看戏,二不捧角,知道这些干什?你道怎和白云飞谈到海洛因,就是因为他那不争气舅舅,吃大烟还不管用,居然又栽在海洛因上。这东西药性要命,那钱也是要命,为着买它,连白云飞手上金表都剥送当铺里去。
看着他实在可怜可叹,今早起来想想,就叫孙副官再送两千块钱过去。原打算等见到你就和你说,不料等半天也不见你来。不过,想你是不至于反对。」
这来,连消带打,霎时把宣怀风心头那股酸火吹得干干净净。
宣怀风便知自己错疑白雪岚,十二分羞愧,暗幸自己并未把这事当成开战借口,否则时气愤冲口而出,那更尴尬。微红着脸反问:「为什反对?又不是钱,你爱送别人两千两万,尽管送去。」
白雪岚抬着头看他,「最近城里流行起海洛因来,这东西你听过吗?」
宣怀风在英国读书时候,海洛因这种d品是听说过,他有个外国同学,原也是正派青年,竟被这害得极惨,当即肃然道:「什?城里竟然有这种害人东西?海洛因比鸦片危害更大,这可不行,必须严查。」
认真起来,戒备心就疏,就势坐下来,问:「是从哪得到消息?城里大烟馆有胆子卖这个?」
白雪岚说:「昨晚从白云飞那弄来消息。」
宣怀风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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