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事,白雪岚叫人送医生出去,又命听差端茶点到房里,便信手从柜子里抽本《三言》,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悠闲自在地页页翻。
翻到八十来页,眼角忽地瞥见床上身影隐约动动。
白雪岚只当没瞅见,仍旧品茶看书,就是坐定寸步不离。
再翻三十多页,就看见宣怀风从床上坐起来。
白雪岚把书放下,笑着说:「你什时候醒?好点没有?」
白雪岚说:「他在园子里看风景,大概是累,坐在冰石头上睡着。有点发烧,你快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管家赶紧就去办。
白雪岚把宣怀风径直抱回自己房里,放在床上,坐着守会,医生就来,帮宣怀风略做检查,抹着薄汗笑道:「贵管家催得十万火急来,还以为什大病。您放心,病人只是小发热,打针就无妨。毕竟人年轻,底子足。」
给宣怀风打针。
白雪岚对医生轻描淡写地说:「还有另件小事,也劳你看看。」
忖着,昨晚是把他累坏,今天他又起得早,难怪睡过去。
指尖贴到软腻肌肤,却觉得有些烫。
白雪岚抽口气,轻轻摇他摇,「快起来,要睡也不看看地方?」
宣怀风在他手底下略略动动肩,嘤呜声,也不知醒没有。
白雪岚急起来,把袖子往上撩,打横抱起他。
宣怀风又黑又长睫毛往下垂着,个正眼也不看他,默默地下床弯腰穿鞋。
白雪岚问:「刚才起来,又急着去哪?」
宣怀风本不打算和他说话,但回心想,觉得这样打冷战,反而更显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似,更是自讨其辱。
最好方法,莫过于从此以后公事公办,当他副官时,只把他当上司看待,若日后有机会辞职,那是要头也不回走掉。
听见白雪岚问,就
把上衣褪,让医生看肩背。
医生啧道:「恕多嘴说句,您真真是太体恤部下,擦伤得这厉害,怎却先人后己起来?虽然是皮外伤,如果感染,也不是开玩笑。」
重新把医药箱打开,拿酒精给破皮地方消毒,再行上药,见白雪岚眉头都不皱下,完全没事人似,不禁崇拜赞叹,「总长,您真是硬气人。」
白雪岚觉得好笑,「这也叫硬气?擦伤罢,比得上枪伤吗?那也没吭过声呢。」
医生更是大大拜服。
洞口本来就不大,白雪岚身高肩宽,还抱着个人,更不方便。唯恐宣怀风头脸撞到看不见突出石角,白雪岚只能侧着走,缩肚收腹,自己使劲贴着石壁移十来步。
出洞口,后背后肩阵火辣辣疼。
走到九曲桥边,刚好,桥那边跨上来个人,正是也在四处找宣怀风管家。
管家看,放下心似,小跑着过来问:「找着吗?真是大好事。」
但总长大白天抱着自家副官在花园里走动,毕竟有些碍眼,当下人又不太好提,只用眼睛瞅瞅,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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