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在胸膛里堵着,他直感到胸口阵绞痛,就像心脏病发作病人样,这种创伤无药可治,他只能忍着,死抓着椅子扶手,五指在上面划出尖利刺耳声音。
他挣扎半天,才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像垂死鱼样绝望地喘着。
这种本能方法,似乎帮助他。
不知过多久,随着每次喘气,胸口没那堵,至少没堵得那要命疼。
白雪岚又继续深呼吸会,才敢慢慢把浑身紧绷神经放松,放松,便觉得浑身大汗淋漓,如经场肉搏战。
白雪岚坐在椅上,气得浑身打颤,上下细密洁白门牙紧咬着,磨得吱吱作响。
怀风。
宣怀风。
宣!怀!风!
这三个字,像三根针,扎在他眼睛里,耳朵里,心口上。
心里拿不准,宣怀风便觉得十分无奈,叹口气,放软话,「今天实在累,有什事,明天再说,行吗?」
白雪岚这才开口,「有不许你走吗?说些这委曲求全话,给谁听呢?」
冷冷笑,唇角勾起弧线,简直就像脸上硬生生撕开道伤口。
宣怀风听他这种找茬语气,思忖片刻,然后跺脚。
真头也不回地走。
避开让人浑身发热视线,走到木柜子旁给自己倒杯白开水,几口喝空杯子,用如常口气说,「晚饭吃过,你好好休息,回房去。」
白雪岚半晌没做声。
不过也没有反对。
宣怀风便当他默许,朝着门外走,到门边,猛然心里动下,想起昨晚自己走,白雪岚就不知怎胡闹,发场高烧。
这种事必须先预防下。
那个铁石心肠人……
白雪岚浑身充满种疯狂冲动,怂恿着他从这屋里站起来,奔出去。
这种冲动怂恿得他每个骨头都发疼。
可他,却又不敢离开自己座椅。
因为站起来,自己说不定就去干下什血腥而残,bao事。
虽然此刻干起来必定十分痛快,但后果也势必是自己不愿看到。
白雪岚见他出去,仍旧保持原来模样,坐在椅上不动。
片刻,不见宣怀风转回来身影。
白雪岚英俊刚毅脸上,受伤愤怒丝丝浮上来。
那些愤怒是没有极限,像山崩地裂时,大洋水倒灌回江河样,远远超过江河可以承受容量,因此漫过切边缘,不管是良田还是人畜,律遮天蔽日淹没。
每淹没分,那张平日里挂着悦目微笑五官深刻脸,便令人毛骨悚然地越狰狞分。
他只好停下脚,回头打量白雪岚。
偏偏白雪岚情绪,不希望被人瞧穿时,是谁也瞧不穿,脸上淡淡丝波澜也没有,像三月湖面刚下过场细雨,起浓浓重雾,把所有都严严实实遮。
宣怀风打量半天,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呢,还是感伤?
或者不在乎?
或者只是摆出个高深莫测模样,故意试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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