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
事，分头走。
刚好又有总署里下级*员拿大叠文件到白公馆，让听差抱进来。宣怀风当三个多月
副官，已经渐渐接手不少差事。
他在后院里遇见听差，把听差抱着文件最上面两份拿起来，揭开看看，是海关总署下各处新职员履历表，并各处职员工作考核表。
这些例行公务，向来用不着白雪岚亲阅。
宣怀风便对那听差说，「孙副官有事情忙去，这些你放到
房里，看看就好。」
戏班子太落后，但若没有戏台，又太冷清，没有乐子。想来想去，唯有各署各部都出几个节目，而且必要就任公职人上台献艺，才算是同乐真意。」
宣怀风笑道，「这些太太小姐们，真是活泼人。」
孙副官也是
脸奈何不地苦笑，「女人太活泼，也是不好招架。出节目也就算，听说是怕雷同节目太多，要是人人都拉二胡，那又没有乐趣。所以写不少纸条，每张纸条上指定样事，每处出什
节目，都要抽签来定。今早就被廖太太打电话催着去抽条子，抽两个。」
宣怀风问，「不会就是抽梵婀铃吧？」
孙副官说，「正是！正是！个是琵琶，那不消说，总署里这多*员，总有两个家眷会这门道。只是梵婀铃却叫人头疼，连问好十几人，个个都没碰过。要是再去，提要求说换样，未免显得们海关总署里无人，连个会用西洋乐器都没有，连总长脸面上也不好看。幸好，宣副官是喝过洋墨水回来，这种西洋玩意儿，多少也会些吧。」
回到房里，关上门，拿起支钢笔，边看，边在文件上打勾勾，遇到觉得不是很妥，就把文件纸抽出来放另边，打算等孙副官回来，请他也看遍再批。
默默埋头工作。
等把眼前整叠文件都看完，抬起头来，只觉得眼角和脖子都酸酸。
再
宣怀风沉吟道，「会是会点，但是学得浅，拉得不好，真是在众人面前正儿八经地卖弄起来，个不好被人喝倒彩，更丢总长面子。」
孙副官忙笑道，「宣副官，你万万不要太谦逊。只看你读书就知道，像你这样聪明人，又比别人勤奋用功，既然学过，绝没有学不好。再退万步，就算学不好，那也不要紧，谁真懂分这些西洋乐器演得好坏？弄点声音让他们听听就行。拜托，好歹帮救救这个场子。」
自从宣怀风进白公馆，孙副官从旁帮他不少忙，尤其熟悉公务方面，算得上半个老师。
宣怀风看他为难，也不好袖手旁观，应诺道，「好吧，既然孙副官这说，就厚着脸皮献丑。不过，先坦白，这梵婀铃也只是从前练过阵子，撂开很久，手也生，谱子也忘大半。若真要重拾起来，非要找把梵婀铃，配上琴谱好好练几天才行。」
孙副官毫不犹豫道，「这个你放心，准保把东西备齐，不是明日，就是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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