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顿时冷飕飕,死寂寂。
好会,白雪岚才勉强扭过脖子,把视线从宣怀风脸上移开。
宣怀风再抽手,他也不强拦,松开掌心。
宣怀风借机从床边站起来,按他向做法,应该就此出房,可看看白雪岚默默地,只别着脸看那头窗外,心里难受得很,怎也下不离开决定。
他犹豫片刻,反而又坐下,叹口气,「你这古怪脾气,真不知道,该怎和你打交道。」
白雪岚哪里肯让他缩回去,掌心拢,摁住他几根修长白皙指头。
宣怀风问,「你这是干什?」
肝胆无端颤着,斗志提不起来。
很轻。
声音沾着古香墨汁般,就那滴,滴进两人之间微小空间缝隙中。
由有些熏熏。
白雪岚用指甲勾点,涂在宣怀风掌心,指腹小心翼翼地,点点轻揉开来。
宣怀风原本想也许会弄到伤痂,结果全没这回事,这男人动作轻若羽毛,疼是绝对不疼,但掌心是很敏感地方,这样轻轻揉着,若有若无地微痒,反而更难平静。
他觉得手腕有些颤,情不自禁往后缩,被白雪岚手急眼快地抓住,扫他眼,低声说,「动什?正给你擦药呢。你要是不听话,以后你要好好养伤时候,也不听你。」
边说,边挪着床上身子,整个人凑过来。
白雪岚以为他必逃走,没想到他居然留下来,刚才痛极心,骤然又暖热起来。
个人,可以这般左右另个人心境,实在是天公造化。
白雪岚也长叹口气,回过头来,「这不好脾气,早不知得罪多少人。何尝不明白,小半辈子下来,结怨多,结缘少,终有日是自作孽,不可活。」
宣怀风脸色微变,止住他道,「受伤人,心情低落是常有事。你又何必说这些丧气话?」
「这是大实话。红尘走回,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白雪岚不理会,自顾自往下说,「们白家,先祖是恶匪,后代们翻身拉帮兵,抢到地盘,就成
瞬间,化得无影无踪。
「怀风,宣怀风……」白雪岚将他名字,含在唇间,念几遍,叹口气,「你可不要让这些心事,到头来,全化阵风,只剩下个怀字?」
宣怀风听得胸口阵酸闷,迟疑会,咬着牙说,「你再这胡说八道,这个副官就当不下去。」
白雪岚原本满含柔情地瞅着他,目光蓦然转厉。
仿佛恨不得用目光把眼前这没心没肺人刺出两个透明窟窿。
宣怀风和他靠近,额头几乎抵着额头。
脸上热热,都是白雪岚熟悉气息。
宣怀风再三想着,自己定要把持得住,不要露怯,但这身体好像早就回忆起过去不堪那种种纠缠,全部自动反应,该红红,该热热,心脏扑腾扑腾,狂跳得让宣怀风不知所措。
短短几分钟,倒像熬几十年。
他简直熬不住,又讪讪地要把手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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