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何其神圣,所以坚信父亲定会平反昭雪。
没想到,这等就是十年。
其实当时申请回家料理后事事情并不是很顺利,研究所也有人主张不让回家。说必须要回去,因为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在那种情况下母亲受打击最大。然而,从上海回到研究所,就有人在会上说是“资产阶级孝子贤孙”,回去“为反g,m吊孝”。批人不讲道理,当然据理力争,说因为父亲死,母亲没有人管,两个弟弟又都没有工作。说时候异常冷静,没有掉滴眼泪。那时,再有委屈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有眼泪也只能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掉。
整夜睡不着,从此以后要代替父亲养活全家人。
回到敦煌后,就每月给上海家里寄钱。那时刚刚和老彭结婚,但是还没有孩子,每个月拿到工资就给家里寄去60元,自己留15元生活费。父亲留有遗言,他让两个弟弟好好照顾母亲。可是他们当时连工作都找不到,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家里。几次梦见父亲在梦里说要跟划清界限,但是对于生养母亲,怎可以不管。加上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所以宁可自己苦点,也要坚持给家里多寄些钱。尽管后来有孩子,生活也比较拮据,两个弟弟又先后有工作和收入,叫不要再给家里寄钱,但觉得还是该寄。直到1998年母亲去世,始终没有放下这个家。为什?因为不在母亲跟前,照顾不家里,只能以这样方式尽点义务,以这样方式尽点孝心。
当时,敦煌文物研究所跟全国样,也在搞运动。研究所不少前辈也正面临着同样处境。首当其冲就是常书鸿先生,他所长职务被撤,还经常要挨批斗。至今不能忘记,常先生被抄家之后,不能住自己房子,家门钥匙也被没收。天气越来越冷,他衣服又比较单薄。他提出要回家去拿厚衣服。就把他家钥匙取上,陪着他去家里找衣服。所以有人就认为同情阶级敌人,阶级立场有问题,认为樊锦诗这人比较“灰色”。什是“灰色”呢?就是说人生观有问题。当时想,就算是有问题,衣服都不叫人家穿暖吗?就这样让人家挨冻吗?在心里非常同情这些老先生。
从青年时代就相信**党,拥护**党,拥护社会主义,从来没有怀疑过。最后,终于盼来“w.g”结束,父亲终得平反昭雪,还给他落实政策。父亲成分到底是什?最后弄清楚,结论写着“g,m工程技术人员”,不是“反动学术权威”,也不是资产阶级。
父亲平反是在1978年,那时刚把小儿子从农村接回武汉。知道上海家人不定能够很好地面对这件事,所以定要回上海去参加父亲追悼会。在武汉回上海轮船上,连夜写悼文。到上海,就和大弟说:“你是长子,到时候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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