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绵动作慢吞吞,步拖着步走到教室门口。李老师把门掩上,责问江与绵为什要染发。
“忘记,”江与绵说,“原来不能染啊。”
他表情很随便,脸不当回事。
江与绵莫名其妙地站住,顿顿,才想起来,A中好像是有个不能染发规定。
他放假那天去理发,见边上那个顾客染颜色不错,就也染个,漂时间久,发色格外黄。
李老师在家长会上吃马蔚亏,心里正气不顺呢。
马蔚当场甩脸走人,让他很没面子,现在江与绵居然顶着头黄毛来上课,从校门口路晃荡进来,不知道被多少同事看见,在暗地里笑话他。
李老师是今年才从B中调动到A中,不熟悉情况,校领导要把江与绵塞进他班里来,跟他谈话,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这学生就是成绩差点,品德过得去,他天真相信,口答应下来。
秦衡是电子工程系大三学生,课排得满,学生会事也多,国庆他每天来江与绵家报道,国庆结束就不行,便定下每周三五晚上去给江与绵上课。
江与绵见着秦衡有点犯怵,当着他面不敢说,等他走,拿出计算机算,问林桂香:“马蔚知道秦衡次课四百多块吗?”
林桂香只好打电话问马蔚。马蔚在公海上信号差极,听林桂香说半天才知道她在说什。她早把儿子家教事忘到脑后,林桂香说什她都行行行,挂电话继续去她姐妹团里拍豪华游艇比基尼照去。
林桂香国产手机声音很大,跟外放差不多。江与绵就坐在客厅里听林桂香磕磕绊绊解释,又听得马蔚随便应答几声把电话扣。
他早该预料到马蔚反应。
上周课,江与绵每天上课迟到,白天趴在桌子上头都没抬起过几次,跟上辈子没睡过觉似,班里日常综合分被他弄得全年级倒数。
李老师跟他谈几次话,江与绵全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李老师就确定这学生不对劲。
他跑去问江与绵高班主任,对方三缄其口,神秘微笑,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校领导坑。
江与绵哪里是成绩差,他就是个烫手山芋。
李老师深呼吸好几次,冷静下来,让江与绵跟他出来。
江与绵自嘲地扯扯嘴角,走进影音室。他总是习惯于呆在那个昏暗小屋子里,缩在座位上,让外界声音影像占住他切感官,那他就不用去思考别事情——不思考马蔚,不思考他年见两三面生父,走进投影屏里去,飘飘然过别人生活,让他勉强能找到些安全感。
不过课还是要去上。
国庆上来第天上课,江与绵就起晚,到班门口,早自习都快结束。
江与绵常常迟到,大家都见怪不怪,不过这次他走进去,全班眼神都飘过来。
在过道间巡视班主任李老师看到他,用手指点着他,气吹胡子瞪眼:“江与绵!你站住!你这头发像什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