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相拥,傍晚霞光稀稀落落缀在湖边。他们原本都心累已极,总算借由对方体温找回些温暖与力量。
好会儿,沈流飞才放开谢岚山,却又捧住他脸与后颈,与他额头相抵,呼吸交融:“想什这出神?”
谢岚山没法说出自己身上这个秘密,实在太过荒谬,他用鼻梁调皮地擦擦沈流飞鼻子,努力挤出笑,反
谢岚山转而看看自己手,他人美得狠戾,手指却美得秀气,颀长白皙胜过玉兰花,确如池晋所言,太不像个缉毒警察手。他想到没有被他指纹打开资料室,忽地又忆起些事情。
刚卧底那会儿,他很难博取那些毒贩子信任,有时被逼着以身试毒,他就只能先在铝箔纸上动手脚佯装自己真吸毒,再假借毒劲上来跟人斗狠,拿刀划手臂,拉大腿,成功蒙混过关。
谢岚山终于意识到他身上发生种可怕变化——以前他从没这想过,可能是这念头本身就太过天方夜谭,也可能是出于某种自保护本能,他潜意识里说服自己规避这种可能。
他想到东野圭吾《变身》。
联系自己没有记忆开颅手术、最近频发种种失控、总在眼前闪回那些不相识死者、以及那个被卓甜苦苦央求“夜神”,他现在不得不去重新思考,或许这具身体早就不是自己。
边隅,冷眼旁观,不疏不溉;可旦格涩起来,也能拿出最耿最硬脾气跟你碰。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无言对峙着,直到阵铃声将这古怪僵局打破。
沈流飞接起谢岚山电话,他从省队回来。
胸口正闷气难出,挂断电话他深深喘口气,起身就走。
段黎城自知自己留不住,劝不回,也就不留不劝,只是冲沈流飞背影坚决地说:“定会把你带回去。”
沈流飞靠近时,谢岚山正蹙着眉,单手攀住石头,半截身体探向湖面。他是这样专注,专注盯着湖面里倒映出人影,来自四面八方寒风正准备将他刺倒,人都快掉下去。
双男人手已离他肩膀极近,半副身子悬空在湖面上谢岚山才有所觉察,刚要回头——
那双手忽然强力地摁住他双肩,将他把带回安全地面。
谢岚山看清把自己拉回来人是沈流飞,脸上稍露喜色,又没正经地喊声:“表哥哥。”
沈流飞没以语言回应,直接将人揽入怀中。
约着碰面地方是街心公园,里头有个人工湖,水清多鱼,常有老人闲来打发时间,拿着根钓竿坐就是整天。
多云天,湖面拂来阵阵月风,刀子似寒冷剽悍,湖边游人稀少。
谢岚山坐在湖边石头上,盯着湖面中倒影出男人脸孔,完全没留神身后有人正向他走近。
既熟悉又陌生张脸,他眯着眼睛认真地端详,仔细地打量,他麻木地扯动嘴角,水里男人就蓦地冲他笑。
他发现,这个人眼底毫无笑意,眼神何其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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