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知道东西在你手里,咱家也知道你跟那镇西将军十分交好,已听他要把那东西献给皇帝……”
九千岁虽已失势,可手下眼线仍密布大半个皇城,平民百姓家生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眼睛,何况自己身边这头随时会龇牙老虎。
“咱家是先帝亲自领到皇上面前,按古人说法也算得上是托孤重臣,再说皇上方才赐魏家免死铁劵,他再巴不得咱家被削首戮尸,也不好朝令夕改,自己打自己嘴巴。何况咱家手下还有这些能人,他明着不好杀,暗着也杀不,正急得夜不能寐。所以那镇西将军,可是拿咱家人头向皇帝换件东西。”
叶千琅眉头微微蹙,问:“换什?”
“换个,”恰到好处个长顿,魏忠贤扯嘴角似笑非笑,“驸马之位。”
气,“你这孩子没心肝久矣,可自打去遭漠北,好像……有心?”
魏忠贤此言实出意料之外,叶千琅不由蹙蹙眉,原以为这人对自己这分异心已有所警觉,倒不曾想话意陡变,竟夸起自己来?
合着有没有心叶指挥使自己也不知道,每每夜阑人静自扪心门,好似自那刀之后,里头心器再未跳过。
“咱家这辈子是没个盼头啦,”魏忠贤复又垂眸落子,张鹰鼻老脸在烛光映衬下颇显黯淡“可你年纪轻轻,就没想过激流勇退,娶妻生子,过过太平日子?”
“属下只会杀人,既选择走官道,便条道儿走到黑罢。”叶千琅静半刻,心想这时辰实也差不多该给对方个断,口上却问,“厂公何不临崖立马,也向皇上讨个去路?”
手中黑子豁然落地,叶千琅竟是不自禁地身手微颤,半晌才字字道:“望厂公……明示。”
“皇上胞姐遂平公主业已及笄,正当选个好驸马。这镇西将军是贺将军独子,当年朱家不分是非,灭忠良满门,咱们这新主子是个厚道人,虽已替贺家平反冤狱,必仍诸多愧疚。何况目下贺雪雎还主动勤王,率部替皇上分
“眼下皇上召来镇西将军,咱们京里那点人马确实不够看咯。”九千岁实没想到这崇祯帝年纪轻轻,居然慢刀杀犟驴,就这点点把自己困住网住,如今大势已去,竟连篡位搏都没可能。
幽幽又叹口气:“咱家已向皇上求请告老还乡,可皇上还念着咱家与朱家点情分,让咱家去凤阳看守祖陵。”
“得放手时须放手,厂公,属下输。”枰上局势并未明朗,叶千琅倒爽快投子认负,抬眼直视魏忠贤那双浑浊老眼,提气丹田,正欲使出杀手——
“这亩三寸之地也是你拼死争来,如此轻易认负,岂不可惜?”似不知大限将至,魏忠贤突地发问,“就像你千方百计、九死生夺大宝法王舍利,就肯那轻易给别人?”
话既挑明也好,叶千琅不出声,只微微颌首注视棋盘,令对方死到临头难免啰嗦,便容他再多说两军,也算还这些年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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