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骇然瞪视寇边城,面上惨无丝人色:“你竟偷学五阴焚心诀?!”
“千户大人见笑,对于自己想要东西,寇某向来不屑偷不屑窃,只蛮抢只豪夺。”番强盗之言还说得如此凌然严正,寇边城面上微微带笑,语声却隐有不屑之意,而身风华气度更如鹰竞长空般豪放自在,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仰之弥高,“要是人,至于这门心法不过是水到渠成,锦上添花罢。”
言及那个人,眸光流动,唇边不自觉地噙着温柔笑意。
实则罗望该庆幸寇边城这掌只将将动用两分内力,否则他这身血肉早已化冰而裂。
五阴焚心诀精妙无匹,若无相当根基便连入门也得花上二十年,而字不遗记载心法秘籍又常年束诸东厂高阁,是以这些年来除天生根骨极佳叶千琅,江湖上再未有传第二人练成。罗望不知五阴焚心诀本就出自寇边城所修习大红莲华经,于寻常人难如手摘星辰事,于他而言,恰如身登百尺云楼,唾手可得。
洞内片漆黑,洞口怪石交错,也无株半拉花草点缀点缀。罗望仔细打量片刻,心道好笑,这水洞名曰嬿婉,可打外头来看却非但不是美人,还是个不谙妆扮、臼齿蓬头丑妇。
听路身旁女子呶呶不休,又听她将这嬿婉水洞说得如何食人不吐骨头,此时只余孤身人于这荒山怪洞前,倒真感丝丝瘆人寒意砭入肌骨。
心知不该硬闯,便也小心敛着呼吸,蹑足向前。
洞口忽生阵劲风,继而道白影自洞内掠出——不及将这快似鬼魅人影辨出,对方已施然立于自己身前。
罗望见来人是寇边城,又见他长发披散,白袍不整,却别有番令人望尘不及落拓英俊,不由心中酸,恶狠狠道:“大人呢?”
更不知两人在水洞中合体双修,肉与肉交摩,情与情相通,叶千琅借对方灼热内息周急
寇边城笑道:“他死。”
话音刚落,眼前突地卷起片银光,仿似腊月天里场大雪,原是罗望抢身上来,当头照脸地直斩刀!
出刀全是本能而为,听叶千琅已死,罗望疯也似地豁命相搏,劈斩俱是与敌同归于尽杀招。见对方刀光迸射,刀势如,bao风狂雷瞬息卷至眼前,寇边城只当纸糊老虎摆威风,竟不退不避,半虚半实地拂出掌,徒手去夺刀刃。
这拂袖招看似轻飘飘又慢笃笃,哪知刀手甫相接罗望便惊觉不妙,股极为阴寒劲力顺刀锋而上,瞬息钻入掌心,自己凝于刀下十成功力也被须臾化解。时间丹田内气息骤冷骤凝,如堕雪窖冰天之中,又似万把尖刀直剔骨肉,这种知觉分明来自五阴焚心诀,而其功力之雄浑精深甚至不逊于叶千琅,俨然已臻无上境界。
罗望本意欲抢攻,此刻不得不催动内息狼狈撤刀,直被这寒气逼退十余步方才站定。再低头看自己手掌,掌心冻出青紫瘢痕,五根手指连同整支握刀右臂皆已僵直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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