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罗望与这些番僧已斗作处,十八位番僧身形瞬移摆出套阵法,互相穿插缝补阙漏,进可攻伐,退可守御,如化作那三臂三目金刚手菩萨,毫无罅隙可破。
本觉大密阵。叶千琅双眸蓦地亮,方才直阴恻恻面孔竟现出丝喜色。
叶指挥使对西域番僧本觉大密阵早有耳闻,曾听人说它与少林十八罗汉阵如出辙,亦是套聚弱克强、以众敌寡无敌阵法,今日见,方知所闻不虚。
若论单打独斗,这些番僧未必是罗望对手,然本觉大密阵实是严密难破,又因西域与中原武学路数截然不同,更使之威力大增。
虽手持沉重法器,可这些番僧步法仍轻巧如清风过岗,手中金刚杵更化为夺命兵器,路路招数严丝合缝,没少重击在罗千户身上。再看与众僧苦苦缠斗阵中人,既摆脱不,也杀不出去,如同尾活鱼被张大网收在岸上,只能勉勉强强残喘挣扎。
后背,掌力迸发,将他生生扔下楼去。
罗千户掌下道罡风劈出,心知不能酿出人命,稍藏几分劲力,便已将个番僧逼退数步。
他自腰间取出些许银两,抛给那对母子,对他们喝声“快走”,转瞬又卷入战阵之中。
这对母子虽非汉人,却也知道眼下情势危急,匆忙收拾细软避退。
转眼身边已俱是红袍黄帽僧人。这十来个番僧也不先动手,反倒将手中转经筒越拨越快,团团围住罗望,摇头晃脑念起经来——罗望平日里最见不惯和尚,而这梵文经文更是奇诡得很,方听会儿,已感体内真气难以提起,四肢酸软不堪,仿佛这般轻轻巧巧就被卸尽身功夫。
叶千琅暗自惊,心忖若是自己此刻在这阵中,恐怕也无半点全身而退可能。只在罗望与番僧们交手短短数回合间,脑海中已浮现出十余种破阵之法,然又不得不承认这些破阵之法皆存隐患,倘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占得些胜数。这般想来更不由对创出这套阵法人颇感敬意。
罗望越斗越难支持,又挨记执法铁棒之后,“哇”地喷出大口鲜血,
伫立楼上叶千琅只觉身子不自觉地震震,背后也须臾浸湿层冷汗,他立时运转五阴焚心决封住心脉几处要穴,方才免于受这诵经声影响。原来这些番僧行是套“隔山打牛”内家功夫,对毫无武功底子平民百姓不具杀伤力,可越是内功修为精深之人便越易为其所惑,轻则暂失内力,重则会伤及心脉,落下数不尽后患。
“封住灵墟、天池、期门三穴,真气逆转周天!”叶千琅眼色深沉如井,虽出声提点罗望,却无出手相助之意。
方才将自个得力部下推下楼去,他便存让对方先试试水心思。叶指挥使隐隐有些预感,若将穆赫扯进这趟差事之中,只怕早晚要与这些番僧恶战场。
天地如枰,众生皆棋子。
也只有置身局外人,方能将这瞬息万变局势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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