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早吓得屁滚尿流不敢露面,客栈里头悄默声儿地没点动静,外头却忽起阵吵嚷之声。
原是三俩番僧贪图位女贩美貌,竟在光天化日下对其动手动脚,而那女贩还有个七八岁大儿子,为救母亲便扯住其中个番僧僧袍,结果被对方脚踹出丈远,当下晕厥过去。
罗望并非不知轻重缓急之人,毕竟人在别人家地盘上,自得拿捏着分寸,不可由着性子胡来。奈何眼前这幕景象勾起昔日林林总总,他脸色由黄转青,身子格格打颤,将原先擎在手里酒盏下拍碎在桌上。
凡被王安收养孩子都是苦出身,叶千琅知是这幕触景生情,令罗望想起桩不堪回忆往事——想个少年竟亲眼目睹母亲被兵痞*辱致死,这是何等恨与悔,何等苦与怨,这是日后封妻荫子,肥马轻裘也无法补偿之憾。
“你想去便去罢。”叶指挥使竟容这属下慰心事,“记得利索些,莫失颜面。”
。”还是这不明不白两个字,罗望心中疑窦更深,终大着胆子道,“京中天启帝病笃,九千岁秘而不宣,只说皇帝游船落水感染风寒,又在这紧要关头派大人到这大漠边地缉捕逃犯,这两者之间可有干系?”
“何以见得?”叶千琅面色寡淡,倒无被属下冒犯之色。
“想等路追杀鹿临川,本有诸多机会将那些乱党网打尽,便说那日在大漠中,通乱箭必教他们插翅难飞,大人为何又放他们条生路?”顿顿,罗望深吸口气道,“属下斗胆猜,大人此行并不为缉拿乱党而来……”
“不错,”叶千琅微微颔首,“确是要为厂公取件东西……”
“敢问大人,厂公欲取何物?”
罗望眼里刹闪过感激之色,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仍不敢妄动:“属下……不敢坏大人事……”
怎料他还未及反应,身边人已掌搭其
叶千琅不答反问:“你可知第五世噶玛巴受永乐皇帝册封事?”
“属下知道。听闻永乐皇帝受观自在菩萨托梦,邀噶玛巴上师入宫传法。适逢军中大疫,个月内营内便死者如山积,连御医院也束手无策。上师行至军营,展现佛法无边神通,数千军士不药而愈。永乐皇帝弥感佛恩,钦授上师‘大宝法王’尊号。”罗望面色凛,道,“厂公欲取之物难道与此有关?”
“第五世噶玛巴荼毗之后,心脏竟浮现释迦佛像,久焚而不毁,化为神变无方真身舍利。然西域渐被回教入侵,两教教徒征杀不断,战火波及金城与吐蕃,本供奉于藏地舍利塔法王舍利被迫流入汉地,最终落在左光霁手中。”
沉吟晌,这罗千户似是想明白其间因由,却又面露不信之色:“大人真相信这法王舍利神变无方,能令天启皇帝死而复生?”
“不信,却不得不信。”本就是死马权当活马医,叶千琅以手指转动酒盏,淡淡道,“倘使皇帝驾崩信王登基,你都难逃曝尸于市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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