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人都并不能拥有这多。
沈宜游从父母那里获得生命和充裕物质,已是位幸运儿,不必再做更多要求。
沈宜游谈恋爱选择也像条旁门左道,同时有温暖庇护,以及曲折伤害。
李殊怀抱如同方布满荆棘爱塌,沈宜游卧于其上,有时行巫山云雨,诉悱恻衷肠,也有时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但即便李殊离完美无缺非常遥远,沈宜游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还有车贷,”父亲笑笑,说,“会儿让助理给你转笔钱。”
沈宜游说“不用”,父亲没有直接回应,和他客套会儿,又说:“实在不喜欢女人,也就算。你母亲那里,会做做工作,不过在工作做通前,还是尽量低调些。”
“上次你见到姐姐,是学生。她上楼时扭到脚,所以搀扶着她,你不要误解,”父亲接着道,“对,今年书协代表们要推做主席,盛情难却,也实在是推辞不。
“担任主席后,会更忙些,在家时间也更少,你有什事情,给爸爸打电话。切忌冲动——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做事情,定要低调,懂吗?”
沈宜游说懂,父亲夸他几句。
沈宜游大脑片空白。
惶惑失措,呼吸静止。
在他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前,屏幕又忽而亮,他接到来自父亲电话。
沈宜游失魂落魄地接起来,叫声“爸爸”。说罢方觉声音中还带着颤意。
“宜游,”父亲恍若未察,轻松道,“这几天还好吗。”
沈宜游总是患得患失,优柔寡断,又好像永远只能因为李殊个人而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他把转账提示删,重看次昨晚李殊发给他大堆短信。
既因为李殊接连不断、像小孩子样琐碎抱怨而想要笑出来,又因为自己对李殊沉重、泥泞、割舍不去又难以启齿爱意而想要哭泣。
沈宜游想,如果李殊是个爱情白痴,那他也是。
如果李殊谈起恋爱很差,沈宜游也很差。
挂下电话后,沈宜游才发现到账提示分钟前就来。
或许是因为全然没有期待,沈宜游并没有感到受伤,沉默着把钱转回父亲账户,备注“不用,谢谢”。
沈宜游想告诉父亲,他本来也不会把自己是同性恋事印成传单,四下发放,也从来都没想要高调地影响父亲事业。
但是不知怎开口,而是父亲大概也没有兴趣听。
沈宜游时常怀疑有些人天生有亲情运势,所以能拥有个和睦美满家庭,在关爱中长大。
沈宜游说“还好”,父亲又问:“你和你母亲这几天联系过吗?”
“……”沈宜游顿顿,意识到父亲来意,缓缓回答,“没有。”
他上个月去首都时确给母亲发过信息,但母亲并未回复他,算不上有联系。
“是吗,”父亲说,“最近缺不缺钱?”
沈宜游皱起眉头,隔阵,才说:“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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