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游听不出他情绪,好像只是来电询问和安抚,又像不止这些。
卧室里很黑很静,窗帘没有完全拉上,能看见落地窗外对面楼房,还有上沿小片夜空,不过没有星星和月亮。
沈宜游睡得不够醒,但也没那困,像在个安静半真半假梦境里和李殊通话。
他看着窗帘之间缝隙,很慢地告诉李殊:“因为在回家车上听他们说,有个穿T恤戴黑框眼镜男生站在餐馆门口,身后还停着和你在S市坐那台同个型号车。”
“你以为是?”李殊问他。
李殊本来就站在骂声够不到地方,他骄傲是理所当然,管邵那些滑稽言论原本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沈宜游恍恍惚惚地想着,靠在沙发上睡着,再醒过来时,是凌晨点半。
沈宜游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时间,发小会儿呆,站起来去开灯。
他走路不看路,经过茶几时,小腿磕下,忍着痛走到墙边边,把环灯打开,去浴室。
洗过澡出来,沈宜游心中好像更加惴惴不安。
刑沛把沈宜游送进小区楼里,替他按楼层,他走出电梯时候,甚至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然后他站着想几秒,往家方向走,浑浑噩噩地开门,关门,没开灯,脱鞋子往里走。
快走到沙发边时候沈宜游被地毯边缘绊下,差点摔倒。他晃晃,又走几步,坐在沙发上,心想,李殊可能已经上飞机,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信号。
其实仔细想想,李殊路演期间行程满得几乎没有空隙,又即将价格认购,肯定没时间来S市找沈宜游。
戴黑框眼镜高个子男生满大街都是,他站在车前,又不代表车是他。
“总是走路不看周围,也没有看见,你不接电话,很担心。”
这天凌晨,李殊说话比从前想得都要久。
他过去总像个任性缠着沈宜游要糖小孩,不依不饶地说自己事,这次却变作个沉默大人,听时候比说时候多。
沈宜游听着他呼吸声,几乎要睡着,李殊才开口问:“所以你回家给打电话吗。”
“不是,”沈宜游过会儿,告诉李殊,“你不要笑,其实回
他关灯坐在床上,忍不住给李殊发个消息,告诉李殊:“今晚和朋友吃饭,差点以为你在餐馆外。”
过小会儿,李殊打个语音电话给沈宜游。
沈宜游愣愣,有些手脚发软地接起来。
李殊信号不怎好,杂音有些,好像是在飞机上。
他问沈宜游:“为什这说。”
——而且现在李殊说,自己在伦敦。
即便这样,沈宜游依旧坐立难安。
流过眼泪后,大脑变得昏沉,他在片黑暗客厅里,回想刑沛口中她与管邵对话。
如果被李殊听到,李殊定会很生气,但可能也不会说什,只会沉默不语。
李殊不是那种会和人吵架类型,因为他根本不必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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