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早。”李殊走到沈宜游前方两级台阶处,没再往下,对沈宜游说。
沈宜游仰着脸看他,笑眯眯地问他:“你有意见?”
李殊愣下,摇摇头,说:“没有。”
他又往下走步,像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沈宜游眼睛,过几秒,他才开口问沈宜游:“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待久点。”
如果其他人这问,沈宜游会理解出更复杂更成人含义,并且委婉拒绝,然而李殊说“待久点”,应该纯粹就是字面意思“待久点”。
沈宜游想会儿,没明白原理,李殊就来电话。
接起来,李殊就说:“如果那些时间也没空,可以再改。”
沈宜游告诉李殊:“不用改,应该有。”又忍不住问他:“你这忙还要过来。”
李殊停顿几秒,“嗯”声。
沈宜游不知怎就有些愧疚,选最早标蓝区,和李殊约在周二傍晚。
沈宜游度以为李殊工作地点和S市很近,因为就像李殊说那样,他真是经常会来。
见面通常不会持续很久,两人吃顿饭,或者李殊陪沈宜游排队看场展。如果结束后沈宜游要回家,他送沈宜游回去,如果沈宜游还有别事,就原地解散。
约会模式有点怪异,不过沈宜游觉得轻松。
和沈宜游接触过任何人都不同,李殊说见面就是单纯见面,并肩走路时甚至还会保持距离。规矩到让沈宜游怀疑李殊到底是什都不敢做,还是根本什都不会。
进入三月以后,李殊突然忙阵子,大半个月都没有出现,到最后几天,才好像终于空下来,开始打探沈宜游周末安排。
不过沈宜游还是故意问他:
他们约在某个商场广场旁家餐厅。
沈宜游提早到,从广场台阶往下走,下沉广场喷泉突然喷出水,他站着看会儿。
这天白天太阳从早上晒到晚上,到夜里,被喷泉水淋湿水泥地和台阶旁绿化带散发出种类似夏夜,bao雨气味。
没有看多久,沈宜游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沈宜游回身,见李殊正低头看着自己,从台阶最上方往下走。
李殊好像瘦少许,穿着连帽外套和T恤,更像个刚下课男大学生,而不是只睡六小时工作狂。
但很不巧,沈宜游恰好要回首都去见父母,便告诉李殊或许下周可以,这周没有时间。
李殊没立刻回复,过半小时,才发沈宜游张表格图片。
表格上似乎是李殊未来两周全部行程,其中四段时间方框里填充浅蓝底色。紧随其后文字信息则是“标蓝工作日有你认为合适吗?”。
沈宜游粗略浏览李殊日程表,发现李殊每天睡眠时间可能只有六小时,再往下看,又在图片下方找到标蓝区域小字备注,写着“可移动办公”。
让沈宜游感到奇怪是,李殊和沈宜游见面时长,最多也就三四个小时,但每块标蓝区却都至少连续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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