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胡正祥无法确定,但认为即使有熟练技巧,凶手还是需要照明;但个屠夫或猎人或许可以在暗中行事。
胡正祥认为整个犯罪过程如下:死者断气后,凶手(们)首先剖开胸腔(这会导致大量失血),于是他(们)可能会无法避免地沾上血迹。然而,在切开腹腔之前,里面血就流干,这就是医生在腹腔里没有发现淤血原因。也就是说,在凶手(们)取走帕梅拉内脏之前,她血实际上就已经被放干。血管中没有凝血迹象,胡正祥由此判断放血行为发生在帕梅拉死后不久——不会很迟,最多不超过五六个小时。[23]
拂晓时分,尸体被送到附近太平间。当韩世清离开医院时,媒体记者们——其中大部分是外国记者——正在外面等他,他们被冻得直跺脚。韩世清没有心情讲话;此外,他知道最好不要透露刚才在解剖台上看到细节。他只说句:“无可奉告。”[24]
星期六,关于帕梅拉·倭讷之死报道占据中国沿海城市所有报纸早间版显要位置。上海《大陆报》(ChinaPress)头版头条以“前英国领事之女被发现身亡,尸身支离破碎”为题报道此案。记者们千方百计地探求真相,但韩世清告诉他们目前警方无可奉告,于是相关报道漏洞百出。但全中国——后来发展到全世界——报纸仍然再重复类似报道。帕梅拉年纪被写成从15岁到19岁不等。所有报纸都包含同个错误细节,即她尸体惨遭野狗啃食。
她父亲职业生涯被再提及,在报道里占据不少篇幅;她尸体在狐狸塔下被发现事实也被大肆渲染,因为那里离她家直线距离只有二百五十码,紧挨着被视为外侨世外桃源使馆区。此外,媒体也发掘当地人关于狐狸塔有鬼怪出没迷信观念,对此大书特书,狐狸精占据头版。北平被形容为神秘莫测城市——至少这点是真。但大家都说事实上是倭讷在外出寻找女儿时自己发现她尸体,当时黄狗围着她撕咬,他不得不扔石头赶跑它们。
医学院没人向媒体透露信息,因此记者们并不知道尸体被切割和内脏消失细节。但有人隐晦地暗示这是出惨绝人寰杀戮。记者们消息来源是当时到过现场人。北平警方韩世清署长被指定为侦破工作负责人,但没有人提到苏格兰场也插手,大英帝国国王陛下领事对此也不予置评。
在太平洋彼岸美洲大陆上,《纽约时报》(NewYorkTimes)称:“位英国女孩尸体在鞑靼城墙下(哈德门和狐狸塔之间)被发现,北平全城深感震惊。”这点没错,北平确实被震惊。你可以感觉到恐慌如涟漪般在城中扩散。
尽管北平人已在遭受侵略威胁下生活数月,尽管大家都知道如果日本人攻进城来,他们就会遭到残,bao蹂躏,但这座城市中恐惧刚刚又被提升到新高度。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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