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为通商口岸。在这里,外国人掌控自己租界,不受中国法律管辖,自行解决治安和诉讼事务。天津共有四个主要租界,分别属于英国、法国、意大利和日本。英国无疑是领头羊——海河外滩上到处是英国公司标志,英租界工部局[13]看起来也运转良好。而日本在权力榜上排在第二位,日渐自命不凡。
19世纪,上海蓬勃发展,当时大家都认为天津相对落后。但到20世纪初时,天津也日渐繁荣起来。此处外国势力更加强大,把这座城市变成中国北方最富有港口;这里人口翻番,超过百万。由于最远来自蒙古和西藏地区商品(从骆驼毛到羊毛、马海毛)在这里交易,加之采矿业发展,天津财富大大增加。
不过,与北平相比,天津无疑使帕梅拉多少有些“下乡”感觉。这座城市有自己历史和传统,但比不上巍巍帝都,尽管它也有剧院、电影院、高档餐厅、家冰激凌店、家德国咖啡厅和位于维多利亚道[14]惠罗百货公司分店,甚至有白俄歌手驻唱夜总会。北方军阀们想体验大都会繁华时,偶尔也会驾临夜总会捧场。天津也有藏污纳垢之所——妓院、酒吧和鸦片窟;但在这方面,它比不上离经叛道、别具魅力上海。
帕梅拉入学时,天津文法学校聚集来自约二十九个国家学生,包括英国人、美国人、白俄、无国籍犹太难民、富有中国人和印度人等。尽管有石墙、光可鉴人地板、英式校服和米字旗,但该校实际上成所国际学校。虽然位于东方国家,但它仍属于传统英式学校中最传统那类。在深受军阀之苦又被日本步步紧逼威胁中国北方,天津文法学校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具体而微英国——般而言,它只招收来自特权阶层、养尊处优孩子。
女孩们穿着单调乏味英式中学校服,上面只有徽章作为装饰;男孩们戴着便帽,系着领带,穿着西装。他们用英语上课。每天早上,全体学生在墙上镶着木饰板礼堂集合:男生在左,女生在右,校长则身穿粗花呢导师长袍站在大家面前台子上。例行晨起问候后,大家开始唱赞美诗,也许是《青山歌》(ThereisaGreenHillFarAway),随后唱《天佑国王》(GodSavetheKing)。
从早上八点五十分开始上课;中午下课吃午饭;下午两点继续上课直至四点。帕梅拉和她同学要为折磨人剑桥入学考试做准备,课本上有很多拉丁文。当然也有军事教官和雷打不动体育课——女生学习曲棍球和篮网球,男生则主攻板球、橄榄球和游泳。学校有业余戏剧俱乐部,校方引以为荣;同时还为女生编织课提供奖品。每月学费是80银圆;住在天津英租界外学生要多付半,像帕梅拉这样寄宿生每月则要再多付85美元。
大多数学生是家在天津走读生;只有大约六位寄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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