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他们已经砍下在偏远地区工作传教士头颅,后又向北平逼近,人数越来越多。这在某种程度上要归功于传言:拳民们拥有神奇战斗技能,即使子弹也不能伤害他们。
拳民们将外国侨民围困在使馆区长达五十五天之久。他们在使馆区外围放火,向里面开炮,还试图通过饿死里面居民来迫其投降。最后解围是八国联军,包括英国、美国和日本武装力量。解救使馆区后,军队继续在北平横冲直撞,烧杀抢掠以庆祝胜利,威胁整座城市安全。各国公使馆用从中国人那里掠夺来财富重建使馆区,使之更加美轮美奂。使馆区范围变得更大,并且保卫措施也远比之前更加严密。
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使馆区堪比第二座紫禁城;而对1930年代住在那里外国人来说,它是处庇护所。但这种画地为牢做法可能会让人患上幽闭恐惧症。位来访记者评价里面外国人是“水族箱里鱼”,“兜兜转转地游动……面无表情,平静安详”[8]。
在这方小天地里,闲言碎语满天飞。开始,大家可能还在谈论谁家厨子手艺最好,或是谁在期盼许久后终于要离开北平回国休假。但很快,话题就降格为赛马会上谁和谁开始暧昧关系,谁老婆和使馆区某个卫兵走得有点近,等等。有时大家会互相暗示更隐秘事,那些事已经不再能被视为偶为之轻率之举。有些人在东方抛弃他们道德准则,或者至少大家是如此猜测。
有很多地方适合传播谣言。高级俱乐部和酒吧历来是滋生阴谋诡计和小道传闻温床。气氛古板西绅总会英伦味十足,会员们须佩戴黑色领结才能入内。在这里,沉默侍者们用托盘送上威士忌兑苏打水;窗前垂着厚重天鹅绒窗帘,把北平华人区刺耳杂音隔在外面。人们可以在这里读到最近两个月《泰晤士报》和《蓓尔美尔街报》(PallMallGazette)。在北京饭店时髦奢华酒吧里,群可敬人士小口抿着昂贵酒水,或是随着乐队(成员全是意大利人)演奏华尔兹舞曲翩翩起舞。
坐落在“恶土”边缘顺利饭店格调更低些。那里酒吧总是挤满人,客人们可以喝到生啤酒、风行时马颈鸡尾酒和干杜松子马提尼酒。这儿常客更为喧闹粗鲁——用个文雅词来形容就是“鱼龙混杂”。客人们伴随着爵士乐跳狐步舞,而伴奏乐队成员是白俄。此外,这里还有六国饭店。
使馆区内六国饭店是家规模不小法式酒店,坐落在使馆区和运河街[9]交会处,离这座城市主火车站不远,大家都爱到这里喝上杯或是约会。它出名原因是白天这里常有来自外交界客人光临,稍后还会有光鲜亮丽年轻人物在夜晚出现。偶尔酒店中还会有几位与上述人士颇有交情中国人,或是刚刚从巴黎或伦敦归来北平富商子女。人们愿意在六国饭店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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