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妈
嘶吼
“老师你看，
都给他请名校家教
，他还给考成这样。”小圆妈话中多少有怪罪意思。习以为常，这份职业，领是他人眼红时薪，雇主自然有
套“教学质量检测”标准，最典型，莫过于定期举行段考、模拟考。若学生考不出亮眼成绩，家长最直白心态莫过于：那砸大钱请你来做什
？
步步爬上楼梯。客厅里，眼镜仔站着。更精准说法是，罚站着。
走进客厅，小圆妈不忘先给倒杯茶水，同时也给自己茶杯注入新茶。稍事休息之后，她把眼镜仔成绩单取来，开始科接着科质问。
“数学为什错六道题？上次你才错三道。”
“你不是告诉，这次社会(3)比较简单，却错快十题？你真努力吗？”
佛有个看不见关卡，他无法跨越这道关卡，反复质疑，踟蹰再三。场四十五分钟考试，他可能浪费三十分钟，只为跨过道“可能会写错”关卡。
真要给眼镜仔下个结论，会说，这孩子最大问题在于缺乏信心。
他不相信犯错是件很寻常、没什大不事情。
因为，过去几任老师不给他犯错空间。
他点也不迟钝，只是被套上重重枷锁，是以走得较常人忐忑，较常人戒慎，最终不免给人种笨拙、迟钝印象。但他并没有外界所料想蠢笨。
“还有英文，从幼儿园就给你补英文，没办法拼次满分？”
眼镜仔支支吾吾，涨红脸，不知从何辩解。
小圆妈越说越激动，个箭步上前，扫眼镜仔两个耳光，清脆巴掌声回响在客厅之中，伴随着高八度谩骂：“你怎可以这不成材啊！你爸同事都在问你准备得怎样，哪好意思说，儿子在台北市可能找不到好学校念。”
两个巴掌，和眼镜仔都吓坏。
他抬起头来，朝方向看眼，眼神中有惊讶与屈辱。但他很快就恢复到习惯处理方式：垂下眼，拳头紧握，把视线交给地面，动也不动。
☆
模拟考成绩下来那天，台北细雨斜织。站在门外，还来不及收好雨伞，就听到阵急遽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圆妈三步并作两步下楼，门被打开，她脸色有些古怪。进屋，她便紧紧跟在后头，开口就是抱怨：“唉，老师，跟你说，这孩子真是没救。真想不通，给他读书环境这好，为什他就是没办法争气点？”
“考得很不理想吗？”
小圆妈说：“跟他父亲给他估计理想PR值是九十三，他只考八十三，PR值只有八十三。老师，你告诉，在台北市，这样成绩，哪所明星高中要他？”
眼镜仔PR值为八十三，简单说来，他分数高于参与该次测验约83%学生。照理说，是很亮眼成绩。但是，台北市竞争确实很激烈，个细微差错，能上学校就会下跌到两个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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