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种赎罪和忏悔,让自己所有情感都重新归位到那块土地上,回到父母、叔伯、邻人和那儿树木、黄土上,直到自己觉得又是那块土地儿子,觉得应该没人会把从那块土地上再次甩开抛离,才觉得可以如父亲说那样重新上路远行,可以为某种写作理愿继续努力。然在要继续写作时,才发现思维已经成为碎石铺就铁轨般,换道和更向,几乎已经成为不可能事。母亲说生可以做事,只能要不去做,要做只能那样做。这时候问题不仅是写什或者没有写什,更直接问题是,在写作期间遇到千家万户也都遇到事——新买房子要让位给条新修路,新写书寄往所有出版社和杂志社,回话都是声“对不起”,加之那两年,二〇年和二〇二年,腰病重到三天两头跑医院,颈椎只要举头就需要个医疗颈托把脖子硬生生地撑起来。人真是灰到乌云凝固模样,生活和生命,最得体恰切说辞是,不死也不活。
真累极。
有时果真想到死。
想到若死家人片哭声和家人外片暗笑和窃喜,也就觉得还是坚决、坚决地活着好。然后就遵着父亲临终前言外之嘱托,在二〇二年春节回到家里过年去,准备着任凭家人和那块土地奚落、批评和谩骂。然而那年,家人春节却过得意外平静和温馨。去走亲戚时,越过河水流淌声,如少年时在田野狂唱歌声模样;和母亲、哥嫂、姐姐们,同看着《还珠格格》连续剧,吃着春节饺子和炒菜,直到过大年初五离开家,那块土地和家人,都没有对和写作说出句品评话。然终于年是过去,该再次离家走去,到这时哥哥才温和地带着种苦笑哀求般说:“你可以写点儿别东西嘛!你可以写点儿别东西嘛!”到开车走上要回北京高速公路口,去送外甥才替他外婆喃喃道:“舅——外婆让替她交代你,说人不写东西也可以过日子,你没必要吊死在写作这棵老树上……”
真是要吊死在写作这棵老树上。
知道背离着父母、哥嫂、姐姐和村人们初愿走得太久、太远,就像少年出逃个野孩子,虽在梦中经常回到生他养他家和村落里,可他到年过半百、岁至花甲,因为精疲力竭要返回故里补给和养老时,他找不到他家在哪儿,找不到生他养他村庄和土地到底在哪儿。不是家和土地丢弃他,是因为他走得过久、过远弄丢家。这如个年少洗礼而为信徒人,因为直外出没有碰到教堂或清真寺,也很少踏进庙宇和道观,虽心里总是有神并日日时时敬着神,可岁月让他忘庙或教堂是什样,回家时他心里有神也认不出教堂和庙那种建筑。
不是教堂把信徒弃绝,而是信徒把教堂弄丢。
谈论故乡是很轻淡件事,哪怕可以说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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