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半部分都是在考证这些考古出来东西,到底它可信性如何,结论是很少点点。们这里做学问都是结论,全都是结论,而他都是在考证这些证据,检验这些真伪,可能性,它里边含量,它所支持那个结论可能是很微小点。觉得考古特别迷人。
张新颖:像张光直这样书,你还读过什?
王安忆:就读过张光直《中国青铜时代》,已经够读,觉得蛮好,们挺幸福,因为有那多书可以看。中国文字,中国最好就是文字。这次去法国,真是有这种感受,就觉得为什法国这好啊?就是留下那多艺术啊,这文化材料好,是结实材料,石头、帆布,于是都保留下来,但是们中国艺术材料,它材质太娇嫩脆弱,就觉得总算幸运,们在用中国所有材料里面最结实种,就是文字,就这样子,这个材料首先它很结实,有弹性,不会损坏,另外它又是那丰富,那多,也像石头样,可以雕出那多东西。你到法国去看它建筑,不能想象石头会有那样能量,大理石照理说是很重,可是巴黎圣母院你去看,它那轻盈,真是轻盈,玲珑剔透啦,那剔透你看怎可能啊,可是它就是用石头造出来,们中国石头只能造霍去病墓前这块东西,很粗笨,人家石头可以造很多不同精致细节。所以在想,雨果写《巴黎圣母院》,不是有段神父和几个教士对话,有大段,很大大段议论,他就说石头,它是纪念碑,可是他说现在有样东西它会把石头推翻,那就是印刷术。他就在房间里关着门搞这个炼金术,他还想造种更加有生命力,更加久远东西。这次从法国回来时候,真觉得自己蛮幸福,其实们中国材料,土啊,砖啊,木头啊,瓷啊,容易朽掉,画画画在宣纸上面,人家是在布上画,总归牢点吧,这些材料就觉得蛮不结实。只有文字结实点。能量大啦,文字能量是最大,所以中国有那多书可以留下给们看。
张新颖:那你看古代书多?
王安忆:像这几年看多起来,因为古文不好,这是很大缺陷。
张新颖:这可能跟年龄也有关系啊,年轻时候不会想到要去看古人东西。
王安忆:年轻时候喜欢滥情东西,中国文化不滥情,都比较收敛,就像你刚才谈爱情两个字,中国文化不大谈爱情,中国文化讲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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