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心死。”萧彻将暖炉又捧紧些,忍不住也叹口气:“所以到今日他也没有出来反驳,任这流言漫天,自己却是默认。”
“以后呢,萧少保登基之后,准备拿他怎办。”
“如今他对已经没有
“可是这久,也没见他出来说句话反驳下。”
“你要人家怎反驳,脱裤子给你瞧?那万真没有呢……”
……
这你句句,越来越是不堪,阮宝玉听得烧灼,不由自主便转方向,直往萧彻府上奔去。
萧彻府上人流如织,原本在帛锦和他之间摇摆人全都转向前来拍马,个个都言之凿凿,说萧氏登基乃是天意。
阮宝玉伸出手,因绝望而生出平静,将那把薄刀捏到指间,横握,向上递给帛锦。
“杀,就像你杀沈落,砍断过去,重新开始。”
然而那枚刀帛锦始终没接。
在上方那双微紫眼眸里,阮宝玉看到平生所见最深寂灭。
“你以为,还可以重新开始?”帛锦道,声音轻飘,就像至深黑暗里颗沉屑:“阮宝玉,你可知道,从绝望到生出希望,又从希望到更大绝望,这是什滋味?如果说当日,沈落只是把冻成冰,那你这腔热火,到现在……却是将烧成灰,彻彻底底,团死灰!”
落雨般下坠。
“来,就是想跟侯爷说清楚切,这前因后果,不知道侯爷,还有没有兴趣去听?”
两人相对许久之后阮宝玉才想起来意。
“你说呢?”
帛锦将身后仰,那种姿态,比他们初见时还要冷漠萧条百倍。
被这群人围着,萧彻脸色益加苍白,见阮宝玉进门,连忙推说自己胸闷,将干人全都撵出去。
“你来,是醒便来见,还是去见过他?”
“自然是先见侯爷。”
“他怎样?”
“怎样?”阮宝玉闻言抬起眸:“本来就伤痕累累,现在又被刀捅进心门,萧少保觉得他会怎样?”
从侯府出来,阮宝玉有些失魂落魄,手里还捏着帛锦那枚薄刀。
外面大雪初霁,天色晴好,开始现出安定暖意。
连茶肆里面人都在议论:“这仗该打完吧,看样子天下很快姓萧。”
茶肆老板也插进来,边叫唤莫谈国事,边自己也不闲着:“可不是,原来都说紫龙才是真命天子,可原来那紫龙却是个无根。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你咋知道他无根呢,只是个图册,也许是人家捏造也不定。”
就纵有百语千言,他们之间也不再有弥合可能。
阮宝玉听得懂他这句心声,这没皮没脸人,渐渐也生出绝望。
当时当日,他雄心勃勃,以为天下之大无不可谋,这之中也包括自己心。
可是他还是错,自以为算无遗策阮宝玉,最终还是没有算到,这个结局,自己是无法承受。
上方帛锦还是静坐,微风撩动宽袖,里面寒芒湛湛,藏着正是他那把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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