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双眸瞪得很大,手上劲道小
萧彻紧跟其后,牵制住她视线。
李延把团住苏银,两人倒下,缓缓地滚地,向门移动。
“她脑子失常,你多担待点。”李延低低发声。
待滚到门前,推开出条小缝,李延倏地将苏银扛在肩上,道烟逃开。
白梨听到声响,对着门发愣很久,全身发抖。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记夜莺扑翅细音。
白梨黑亮眼瞳,直直地望去。“你……”
来是萧彻,长氅掠地,眉若远山。有他当挡风墙,李延顺利地猫着腰进屋,连滚带爬地摸到苏银那块。
苏银手受伤,动就出血,善良李延真个去摸他脸。
苏银眼眸向他投射出冰冷寒光。
她每日要绣要洗衣服不下百件,大包小包进出客栈举动,决不突兀。包裹沉重,最多她路拖行,即便有好心人愿意帮忙,她也言辞拒绝。
所以,尔后,水到渠成。
灯座油竭,火光暗下几分,白梨拨亮后,起身打开随行包裹,翻出包裹最里,那件华丽耀眼龙袍。
仔仔细地细地将龙袍摊平后,白梨开始刺绣。
夜风从窗缝里挤进,逗着灯火乱跳,她停下手里活,将龙袍又仔仔细细地折好藏好后,碎步走到跟前,探探苏银鼻息——活着。
自己没能完成龙袍。
龙袍上有龙,龙头有龙睛。
她认定,龙睛定要苏银身上筋,绣出来才完美。
没有仇恨,只是信念。
没有道理,她就是这样认定,至始至终。
“白梨?”萧彻轻问。
白梨紧张地抓乱自己头发,“绣龙睛线没有,龙袍完成不,怎办,怎办?”
萧彻上前规劝,却被白梨把推开,慌乱中她拿起地上把竹刀,对着自己头颈没命地刺去。
萧彻疾步冲过去,手拽住。
“保证你龙袍定会完成,定让天下所有人看到。”
李延记得他不认人毛病,忙指着后颈,表明身份。
白梨激动地取出龙袍,巴巴地给萧彻瞧。
萧彻眼眶温热,笑容未尽,点头连连称好。
话说急,他人就开始大喘:“有水?”
白梨蹙眉,茫茫然,东张西望地找水。
苏银秀气脸庞上胡渣,青青刺刺,挺好摸样子。
白梨歪头思忖下,暂时放弃用他脸皮替代布料念头,青白手拧拧,插穿苏银掌心剪刀柄,灼热鲜血从伤口涌出。
她见苏银皱眉,眼皮动动,便及其诚恳开口道,“你醒醒,喂东西给你吃。”
活人抽出筋比较有韧性,因此她直很善待苏银。
没等苏银答话,她就开始小媳妇样忙碌,吹吹糯米糕上黑灰色糖霜。
于是,她来。
没有计划,就是运气好。
她依旧刺绣,部分是为打探到消息,部分是为生计。
而苏银就是这轻易地送上门,可谓是从天而降。
为驱寒,他居然没任何戒心地饮下她下药酒后,事情变得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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