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蔡京将社会繁荣概括成个词:丰亨豫大,用来形
座亭子。大石如同个巨大君王在睥睨着世界,周围还有上百块小些石头,如同臣子般围绕着它。
园林之中除石头之外还有许多古树。宋代人最喜爱树种之是桧树,园子里最著名两棵桧树就在大石旁边:棵高耸,所以叫“朝日升龙”;另棵横卧,叫“卧云伏龙”。[18]这也是朱勔帮助皇帝从外地运来,其中棵可能来自浙江。
现在浙江海宁著名安国寺(宋时属于盐官县)内,宋代时曾经有两棵桧树,是唐代出使西域高僧悟空大师栽种。朱勔打听到这两棵树之后,经过察看制订移植方案,他决定那棵大些树用海路运输,小点走河运。不幸是,走海运大树由于遭遇风浪,和船起沉没,只有小点到京师。[19]
巨石旁两棵树都挂用玉做成牌子,牌子上字是用金填。至于大石头,待遇比两棵树更高,皇帝给它起个响亮名字:“昭功敷庆神运石”。皇帝还不满意,又给它封个爵位,号称“盘固侯”。[20]
石头封侯,皇帝也没忘记送石头人。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六月,皇帝正式给朱勔加官晋爵。朱勔被封为宁远军节度使、醴泉观史。[21]宋代节度使已经不像唐代那样是独霸方诸侯,却也是只有有功之人才能获封大吏,个人因为运送石头而被封节度使总有些说不过去,但皇帝找个很好借口:女真人建立金国刚刚灭掉辽国,将燕云十六州中最重要城市幽州(即燕山带,现在北京)还给北宋,皇帝借口朱勔参与收复幽州行动,所以封官。
不仅朱勔被封官,就连他子孙也都有封赏。他几个儿子里,汝贤封为庆阳军承宣使,汝功封静江军承宣使,汝翼封朝奉大夫、直龙图阁,汝州封明州观察使,汝楫封华州观察使,汝明封荥州刺史,儿子汝文和弟弟朱绩封门宣赞舍人,就连孙子辈都受到封赏,分别封为
门宣赞舍人或者门祗候。家人大大小小全是官,这在流行荫庇制度宋代也都属于少有。[22]
巨石获封盘固侯时,恰好是北宋疆域最大之时,在当时被鼓吹为盛世。与其他朝代不同,北宋北方边境上,由于被辽国(契丹)占去燕云十六州,直没有稳固边境线,各位皇帝都耿耿于怀,却由于军队战斗力不强而不敢发动战争。但这年,宋徽宗却通过外交和军事手段收复燕山以南幽州,达到王朝边境极致。
宋徽宗叫这块石头“神运石”,也反映皇帝对于老天眷顾感激之情,与收复幽州运气相比,拆掉多少桥梁,毁掉多少城墙,都是不重要。
宣和五年北宋也是片盛世,歌舞升平,人民仍然生活在片灯红酒绿之中,军队和官僚沉浸在收复幽州狂热里,皇帝为自己丰功伟绩接受着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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