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桥没有勉强章决,换个话题,让章决把出院前检查结果发他份,说让秘书联系到位在τ促分化剂项目工作过医学博士,请博士也看看。
章决刚答应,病房门被母亲敲开。
母亲手里拿着个额温计,看见章决在通电话,便问:“是嘉熙吗?”
章决没有承认,也没否认,母亲便
他想看陈泊桥,但不想被陈泊桥看到穿着病号服自己,犹豫地半握着手机,还没想好怎办,手机没拿稳,晃下,手指从接听键旁擦过去,按到挂断,把陈泊桥来电掐。
没来得及回过去,陈泊桥已经重新拨个普通语音通话过来。
章决接听,陈泊桥便道:“会挂电话。”
“不是,按错。”章决努力为自己辩解。
“是,”陈泊桥平淡地说,“还以为你不想让看你。”
医生建议章决等到所有身体指标趋于稳定再出院,因此他又在特护病房待小半个月。
这段日子里,大多数夜晚,他母亲陪他住在特护病房另间房,父亲只要没出门,也都会过来陪他。
陈泊桥来电时间随着章决身体好转,清醒时间变多渐渐固定下来。般晚上九点左右,聊天有时长有时短,但每天都会有。
陈泊桥因家庭重大变故申请退出现役事,章决比媒体还要早知道两天。
与反应强烈媒体和亚联盟民众相比,陈泊桥显得十分平静。
不等章决出声,陈泊桥又道:“昨天不是说拆纱布吗。拆也不能看吗?”
“只拆绕着脖子那圈。”章决说着,忍不住有些踌躇地抬手,碰碰后颈那块厚纱布。
“还贴着纱布,”他又告诉陈泊桥,“正面也能看到。”
十几年前,他从头皮处切开,向下植入腺体,没有留下明显疤痕,但这次摘除腺体,为防止对附近Omega腺体造成影响,必须直接从alpha腺体正面破口。医生委婉地提醒章决,这场手术会留下个不大好看疤,有需要话可以给章决推荐整形医生,将疤痕祛除。
章决以前不在意这些,但是这次,他把整形医生联系方式留下来。
他只是告诉章决,自己已经申请退役,暂时在父亲集团里处理些必要事务,待尘埃落定后,或许会参加选举。由于陈泊桥情况特殊,接下来半年也无需回原部队服役,不过因为他大校军衔,退役也需要近半年申请期,出国仍然需要上报行程安排,因此和章决见面不会太方便。
章决觉得很对,没有意见。
在出院前天晚上,医生来替章决换完最后次药,刚走出病房门,章决搁在被子边上手机便震动起来。
虽然敷麻药,章决后颈还是有些刺痛,贴着医用胶带皮肤十分紧绷,让他难受。他盘腿坐在床里,想接电话,手指几乎要碰到接听键,却突然发现陈泊桥发过来是视频通话申请。
章决惊,手便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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