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章决十分难以接受自己睡到下午事实,陈泊桥看上去很好心地安慰:“算算,也只睡九个小时。”
章决勉强地点点头,把放在床头手机拿过来,开机,他想问问艾嘉熙到新独立国没有。
“用你放在厨房速食包做粥,等放凉再盛给你喝。”陈泊桥继续道。
陈泊桥没提昨晚事,章决便暗暗庆幸。
“你得适应,”陈泊桥说着,又用手盖住章决眼睛,“房里要是太暗,你躺着又睡着。”
陈泊桥手很温暖,暖光从指间缝隙里透到章决眼前,像日暮黄昏交界时刻,空气变冷,但吹到脸上风还是热。
“章决,”陈泊桥声音从很近地方传过来,他说,“你脸挺小。”他微微移动着手掌,又道:“手就能包住。”
章决呆少时,抬起手按住陈泊桥手背,轻轻往下拽,告诉陈泊桥:“好。”
他说完,觉得自己声音太哑,就又闭上嘴。
章决醒过来,发现陈泊桥没躺在他身边时,心里松口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陈泊桥。他撑着床垫坐起来,看着前方发呆,没坐多久,门被人打开。
陈泊桥站在门口。陈泊桥似乎没想到章决已经醒,脚步顿顿,打开房间灯。
章决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陈泊桥见他遮眼睛,又把顶灯关,走过来换床头灯。
“这样可以吗?”陈泊桥问章决。
章决把手移开,仰头看他。
因为表达“上床只是上床,别多想”意思,“要找喜欢”这类话,章决不想再听次。
他上次听,就觉得很痛苦。
或许是由于不论再怎给自己心理暗示,再怎告诉自己别再做梦,只要见到陈泊桥,靠过他很近,曾经做过努力就都会白费。
章决就会成为个毫无理
陈泊桥让章决等等,起身出去。不多时,陈泊桥手端半杯水,手拿件干净衣服,用肩膀把半掩着门顶开,走进来。
章决微微仰着头,看陈泊桥将水杯放在旁,然后拿着衣服往自己头上罩下来,立刻挣扎着说:“自己穿。”
陈泊桥没理他,帮他把上衣穿进去,才把杯子递过来。
章决喝几口,觉得好些,便开口问:“几点?”
“下午三点。”陈泊桥说。
“你要是再不醒,只能把你叫醒。”陈泊桥穿得整齐清爽,站姿挺拔,连昨晚磨着章决胡茬都剃干净,眉眼里带着温和笑意。
他俯视章决,又随意地伸手搭搭章决肩膀,问:“不冷,昨晚调二十度,忘记调高。”
章决才意识到自己上身裸着。
他低低头,看见自己微微突起肋骨,无端端地变得很消沉。希望昏暗床头灯也不要开,最好陈泊桥什都看不到就好。因为不够好看。
他还有些不清醒,想到要关灯,身体先行步,凑过去够开关,但陈泊桥反应很快地扣住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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