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突然戴这条出去,大家会觉得很奇怪。”
“没关系。”母亲戴上项链说,“不打扮精神点会失礼。”
母亲调整坠子位置,顺手又按按衣服褶痕,突然抬头问:“你觉得阿惠嫁那个人好吗?”
“拜托。”没好气地说,“现在还在想这个。”
“那个人也赚无多少钱,不会开车,也没有房子,这样阿惠会很辛苦。”
“有房间地方就要有床位。"母亲只简短地回答。
找不到小刀,从书桌抓起串钥匙,用钥匙割开箱子上胶带。
装完喜饼,满头大汗地走出房间,客厅里却不见母亲踪影。二姊坐在桌前对微笑。
有种不好预感,于是尽量压抑自己烦躁心情,慢慢靠近那个有着通铺房间,可以听见宴席上人声,在目光极限,声音都平息在那里。
门虚掩着,推门进去,母亲果然在房间里,坐在通铺上,翻弄着首饰盒。
要摆设第十张桌子,宴席就要开始。刚入席,二妗看着头上方向说:“你小舅来。”
“每次都迟到。”表哥说。
“真全家都来。等下们大家都不要起来,看看他要坐哪里?”二妗笑着说。
大姊走来,拍拍肩膀,要出去帮忙,起身开棚架,看见小舅、小妗与两个表弟正走来。
“明涂仔,来这边坐。”外公在身后喊。
“人伊自己喜欢就好。阿惠又不是不会赚钱
“话也不是这样讲。”母亲说,“是想说……”
母亲低头摸着项链,陷入良久沉默。
母亲轻轻地说:“是想说,这样对阿惠太委屈,本来是说要翻厝(房屋整修重建)或是加盖二楼也可以,们房子也实在太窄,这样实在真失礼……”
“你在这里做什?"听出自己声音里紧张。
母亲没有抬头看,她说:“跟阿惠借条项链来戴,这套衣服还是太素。这条好不好?”
凑近去看,母亲脸泛着潮红,隐隐有些酒味。
首饰盒装是亲朋送给二姊订婚贺礼,全是金饰,项链或者戒指,个个分别装在银楼红缎面小盒子里,里面附着张纸说明它分量。仔细看,几乎全部出自同家银楼,在小镇街上,服装店不远。
母亲选条雾面项链,坠子是三片叶子形状,上面缀着三颗宝石。
大姊带到储放喜饼房间,要帮忙把喜饼盒盒先装进提袋里。
“怕等下会来不及。”大姊说。
“你不饿吗?"问大姊。大姊瞪眼,没说什。
喜饼纸箱共有八盒,纸箱几乎堆到房间天花板,昨天运喜饼货车来时,母亲怕他们找不到路,特地到外面大马路去等。晚饭后,们把喜饼箱箱从客厅搬进这个房间,也就是在这时,母亲想起什似,对们说起工厂意外。
搬喜饼时,又抱怨次:“这个房间又没有人睡,为什要摆张这大床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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