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出来史料,例如档案、地契、日记、板报等。把所有文字都看作种史学写作,作者都有清晰读者设定和写作目。无论是完整还是残碎,哪怕是句话,哪怕是个碎片,都可视为部史书残剩部分,都有特定写作者(authorship),其作者本有清楚诉说对象(readership),有明确、特定写作目。这样材料,们都应该把它当作史学来对待,如分析部史著那样去分析其作者、读者和写作目,而不是简单地认定为某种“客观史料”。从作者、读者与宣讲目角度看,所有史料都是部史书。部《史记》和街上张大字报,在这个意义上没有区别,都可视为部史学作品。古人写点什,不是为保存下来给很多年之后史学家当作史料用,而有他那时特定读者对象和写作目。
还有非文字史料,如考古遗址、墓葬形制、出土器物等,也应该当作历史著作来阅读。当然,现代学科体系已发展出专门学科、专门技术来处理和解读这类非文字历史著作,比如考古学、艺术史、人类学等。这些学科都已发展出些技术性非常强阅读方法,值得们学习和参考。
不过,当们说“”时候,们说“切史料”还“涵盖未被新史学开拓出来史料”。这是什样史料呢?新史学已经把切存在于世事物都当作史料,还有什是没有被开拓出来呢?那就是从来就不存在,或现在已不存在“史料”,比如那些被遮蔽、被消失、被遗忘、看不见。比如没有水、正在消失鄱阳湖,物理世界上并不存在独角兽,因过度污染而不再有鱼生长池塘,浓重雾霾下看不见街道和楼房北京城,还有著名油画作品中被抹掉朱德《井冈山会师》,被抹掉刘少奇、高岗和其他重要人物《开国大典》,等等。空白,没有,也是史料。这就联系到这几年常说个话题:遗忘。
遗忘塑造记忆。20世纪中期以来个基本常识,历史是种记忆,史学被当作种记忆来讨论。但事实上,是遗忘在塑造们记忆,理解记忆关键在于理解遗忘。遗忘有很多意义。比如天记诵万字,怎也记不下来,这种遗忘是个人生物属性上局限。过去有“集体失忆”概念来与集体记忆相对应,也是强调由于记忆能力不足而无法维持与过去联系,这种失忆是个消极过程。而们现在要讨论是积极遗忘,是出于某种目标,主动地、有意识地切断与过去之间联系遗忘。焚书、文字狱、删帖、屏蔽敏感词或禁言,就是要造成种主动遗忘、种强制性遗忘。对于研究者来说,这样遗忘是有历史学意义。
记忆形成过程,方面是努力记住些东西,另方面则是努力忘记些东西。常常强调“遗忘竞争”,因为们能够解所谓过去、所谓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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