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人在澳洲治病,想去陪他,”宁亦惟说,他细细观察着孔深丰面色,又说句很多余话,“是喜欢人。”
“哦,年轻人是得有点儿冲劲,”孔深丰重新露出笑容,说,“你要去多久?”
“说不准,想陪他到他爸爸手术做完。”宁亦惟说。
“什手术?需要帮忙吗?”
宁亦惟摇摇头,说:“心脏移植。”
但解释完,孔深丰也没让他走,两人坐着相对无言会儿,孔深丰问宁亦惟:“亦惟,你是不是有心事?”
其实孔深丰完全不是善于陪人聊心事类型,这个问题看上去也是硬着头皮问出来,宁亦惟本来想随便应付过去,却听孔深丰好似是小心翼翼地加句:“有什心事可以跟说。”
孔深丰年纪比宁亦惟爸妈还小些,身高和宁亦惟差不多,比宁亦惟高点。上次回来大概抽空去理过头发,看起来便精神不少。
和往常样,孔深丰穿条半新不旧棉布格子衬衫,领口扣子扣得规规矩矩。像个不修边幅科学工作者,外加个不太明白怎做父亲父亲。
宁亦惟和他对视几秒,不知自己是被什动摇,也犹犹豫豫地说:“说出来您可能也要骂。”
宁亦惟问周子睿:“孔教授不是上周刚走,怎又回来?”
周子睿摇头,评价道:“神,神出鬼没。”
宁亦惟头雾水地去研究中心,在孔深丰办公室外敲敲门,孔深丰在里头道:“请进。”
“孔教授。”宁亦惟推门进去,对孔深丰点点头。
“坐,”孔深丰指指他办公桌对面摆着椅子,对宁亦惟道,待宁亦惟坐下,他发现宁亦惟嘴上伤,随口问,“亦惟,你嘴上怎?”
“心脏移植怎到澳洲做?”孔深丰皱着眉头,似乎隐隐觉得不对,又不知从哪里开始猜测。
“他爸爸在澳洲疗养,”宁亦惟说,“突然病发。他已经找医生,在过去路上,预定明天手术。他很难过,所以想陪着他。”
孔深丰大约是终于联想到什,神情下子变,他
孔深丰对宁亦惟微笑笑:“你说说看。”
“想请假去趟澳洲,”宁亦惟说,“去找个人,不过这几天都有课,不知道该不该请假。”
孔深丰又笑,揶揄道:“女朋友?”
宁亦惟赶紧否认:“不是。”
“那去做什?”孔深丰不解地问。
“碰伤,”宁亦惟含糊其辞,“弄伤有几天,凝血功能不太好,所以才没完全好。”
孔深丰听完他解释,停顿下,告诉宁亦惟:“父亲也有这个毛病。”
宁亦惟不知孔深丰为何要扯那远,不过还是温顺点点头:“问题不严重,不太会影响生活。”
孔深丰点点头,又问:“你量子场论课上怎?刚才老周在们群里告状。”
“忘带书,”宁亦惟以为孔深丰就是为这事找他,有点不好意思,便解释,“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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