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候带组很忙,到宁亦惟入学前几年,才突然公布组内招收本科生信息。
对于想继续做学术学生来说,进孔深丰课题组好处多多。
方面是孔深丰名气大,与国外知名物理学家相比不逞多让,若能刷刷脸熟,蹭封推荐信,或者在他手下读研,都是很好结果;另方面则是孔深丰做学问做人都认真,即便能说话机会少,也能跟着学到东西。因此哪怕他组是出名要求多、不好水,申请人依然多如过江之鲫。
宁亦惟和周子睿头悬梁锥刺股大半年,过五关斩六将,才进组。
孔深丰很严格,性格也怪,不圆滑,有点非黑即白,但他对宁亦惟出奇好,虽然宁亦惟只是个普通大四学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说过,在宁亦惟身上看到他小时候影子。
回家路上,梁崇还没发现宁亦惟偷偷隐瞒伤情那会儿,对宁亦惟态度还可以。他给宁亦惟拎书包,放在后座,虽然没给宁亦惟开车门,也是大待遇突破。
看见宁亦惟低头鼓捣手机,梁崇随意地问:“又给周子睿发短信?”
宁亦惟看梁崇眼,否认梁崇猜测:“在给孔教授发邮件。”
“孔深丰?”
“嗯,”宁亦惟手飞速地在屏幕上打字,头也不抬地说,“子睿说发也没用,不过还是要发。”
宁亦惟进组之后,孔教授出现在周例会频率都变高,甚至在东京时,他都会主动发邮件给宁亦惟,推荐些最新文章让宁亦惟看,还要宁亦惟写读后个人理解发给他。
进组前,因为崇拜孔深丰,周子睿和宁亦惟把能找到孔教授访谈、新闻全都读过遍,两人不记得孔教授在任何场合提起过他儿子。孔偬被助教带着出现在实验室时候,宁亦惟和周子睿都吃惊,相处之后,更觉怪异。
周子睿说“血浓于水”,固然是,但宁亦惟肠子直,讨厌拐弯抹角,也怕退组事因为见不到孔教授而弄假成真,就干脆将例会事件起因经过客观描述遍,没有提傍晚孔偬做事,只想和孔教授确认他和周子睿这种情况,是否还有资格留在组内。
“不知道,”梁崇回答宁亦惟,“跟他们全家都见得不多,不熟。”
“你
“说什?”
宁亦惟打到激情处,过会儿才回答梁崇:“解释课题组例会事。”
“他这周是不是要回来?”梁崇问宁亦惟,“昨晚听孔偬说起。”
“他只回来几天啊,肯定见不上他……”宁亦惟想到孔偬那句“跟爸视频”,心里不是很爽,放下手机,对梁崇说,“你这个表弟究竟是像谁,跟孔教授人品简直是云泥之别!”
孔深丰是宁亦惟在学校最敬重个教授,也是宁亦惟多年偶像。孔教授同样是D大少年班出身,本科毕业后去国外名校继续学业,三十二岁又顶着各方压力回到母校,带着被戏称为草台班子科研组蛰伏五年,终于做出突破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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