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有生以来第
次道歉，无论是对沈清轩还是对第二世
季玖，都没有过。
柳延颤巍巍伸出手，在他脸上摸
摸，慌乱道：“不疼，
不疼，你别哭。”边说着，边自己落下泪来。
伊墨这时才发觉，自己哭。
伊墨顿时感到不妙。施法感应周围，方圆两里都没有柳延。
又次扩大搜寻，伊墨感觉到他。
夜色里伊墨冲向潺潺流水小溪，在草地上抱起蜷成团柳延，重新回到屋中，烛火辉映明亮下，他掰开柳延挣扎不让他看手，看见敞开胸口处，片鲜血淋漓。
那颗五年前没有被他抠掉朱砂痣，终于被柳延亲手剜掉。
伊墨看着被剜出个窟窿地方血肉狰狞形状，脑中乱成团麻。
不是沈清轩。”
伊墨顿住脚。
“也不是季玖。”柳延说。
“是傻子。”柳延说着扯开身上衣袍，指着胸前那粒朱砂，认真问他：“没有这个，傻子就是傻子是不是？”
柳延问他：“是不是伊墨就不会讨厌这
傻？”
柳延怕极他脸上神色，像是要吃人样愤怒盯着自己胸口，柳延哆嗦下，捂着伤口，连滚带爬从桌子上躲到边。
伊墨吸口气，声音嘶哑道：“别怕。过来，给你疗伤。”
柳延缩在角落里，像个受惊小动物，看着他，许久才颤着声音道：“身上有血，脏。”还有草叶和泥巴，他痛忍不住时，在地上打滚，所以现在身狼藉，脏像个野狗。
伊墨那爱干净，连他口水都讨厌，柳延缩更厉害。
伊墨走到他面前，脸上神色不停地变幻着，像是恼怒，又像是悲伤，还有许多，柳延无从分辨。最后，伊墨蹲下身，望着他脏兮兮脸，道：“对不起。”
伊墨不答，许久，才望着他胸口那点红色，道：“没有它，才不理你。”
因为对方是傻子，所以他说话就更加肆无忌惮，不再遮掩什。
还因为傻子蠢，占他心中那个人，就活该被伤。
柳延低下头，默默跟着他，回到山顶小院。
晚间，该给他沐浴时候，伊墨喊声，院子里却没有人跑过来，也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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