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
喜欢你。”
他喋喋不休
说，直到伊墨忍无可忍，将他从背上抛下来，在地上打
个滚。
伊墨说：“傻子有什
资格说喜欢？”
柳延不说。他跟着伊墨在人间走几年，已经知道什是好话，什是不好话，知道什是嫌弃，什是讨厌。
柳延
动不动坐在地上，直到伊墨不耐烦，走过来，才抬起脸问他：“怎样，你才相信喜欢你？”
柳延很多次听到这个名字，除沈清轩，还有季玖。伊墨经常会说，说上辈子，上上辈子，柳延也试图想清楚，自己上辈子是怎样，上上辈子又是怎样，可是越想越觉得糊涂，怎也想不明白，甚至听不太懂。
想气馁，便往地上坐，说出自己结论：“伊墨就是不喜欢傻子。”
伊墨说：“对，讨厌傻子。”
柳延也不哭，只睁大眼睛看着他道：“可是喜欢你啊。”
伊墨不说。他不屑与傻子争辩这个问题，争来争去又有什用呢？沈清轩少魂魄，就变成傻子，谁对傻子好，傻子都会说喜欢。伊墨再也不是独无二。
远抛开。柳延声不吭，只透过火光，眨不眨望着伊墨。他已经习惯这个动作，仿佛从生命之初，他就是仰望着他。即使所有好，都徒劳无功，他也是仰望着他。
只是临入睡前，还是要说句：“伊墨，喜欢你。”
每个晚上入睡前，他都会这样说句，明明呆傻顽痴，却觉得伊墨需要他喜欢。他不知道自己每天这样说句，有没有哪天，伊墨也会说喜欢自己。
虽然现在伊墨只会说：“傻子，睡觉罢。”
将单薄身子抱进怀里，伊墨阖上眼，决定不再找。茫茫人海里寻找魂魄，上哪里才寻得到？说不定，早就化。或许真要抱着这样个傻子，过几十年。
伊墨望着那张形似沈清轩脸，心里又不忍下，拍拍他头：“别闹。回去，该回山。”
柳延贯是听他，闻声就站起来，走在他身边。
走段路，柳延说：“
今日，傻子却犯倔，他不说，柳延缠着他要说，说：“伊墨，喜欢你。”
伊墨却不理会他。
柳延扑上去，扑在他背上，还像平常样让他背着自己，伏在他耳畔遍又遍说：“伊墨，喜欢你。”
“伊墨，喜欢你。”
“伊墨，喜欢你。”
伊墨觉得烦躁，柳延却窝在他胸口，满足闭上眼，只要这样个怀抱，他就觉得满足。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第二天醒来，柳延就挨骂。因为他又在睡梦里，流许多涎水。这个毛病直没有改掉，十六岁人，睡觉还流着涎水，到处都是。
伊墨几乎是嫌恶推他把，道：“去洗脸。”推完又觉得后悔，拉过柳延来，自己给他擦洗。
柳延始终笑着，并不放在心上。
伊墨看到他表情，终是忍不住，说句：“你哪里像沈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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