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厌恶。
这个人是天下敬仰英雄,他闯入她视线那刻,也闯进她心里。
何况他救她,她该是要
西院幽静素雅,饶是冬日花草也茂盛,清月铺满遍地文心兰,院墙上攀爬蔷薇藤被雪掩映枯叶。
按照季让吩咐,戚映房间四角都摆暖炉,屋子里暖烘烘。丫鬟和张伯掩门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他俩人。她四下看看,小声问:“这是房间吗?”
季让点头:“喜不喜欢?”
她有些雀跃:“喜欢。”
见她笑,他便欢喜,也笑:“今日你受惊,也该乏,早点歇息吧。有什需要,明日再同说。”
那些年战乱四起,他曾随老将军前往北疆,所经之处流民遍地满目疮痍。后来小将军临危受命接过帅印,才渐渐平这乱世烽烟。
少女看上去如此孱弱,这些年大抵受不少苦。
张伯又问:“不知映姑娘年方几何?”
戚映小声答道:“过完年便十五。”
张伯还没答话,走在最后季让笑着道句:“还是个小姑娘。”
笑笑,又给她夹个,“既要留下来,今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不必拘束。”
芸豆糕甜香味顺着舌尖蔓延,她从未吃过这好吃糕点,简直甜到心底。
还在用饭,张伯提着灯盏过来,进屋,见到模样俏丽小姑娘,乐呵呵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戚映正嚼芸豆糕,被张伯声“夫人”呛得半天没缓过来。
季让又是端水又是拍背,好笑地看眼神色尴尬张伯,转移话题:“可是西院打整好?”
他作势要离开,戚映愣下,下意识喊:“将军。”
季让回过身来,眉眼温柔:“嗯?”
少女眉眼低垂,藏在衣袖中手指捏成拳,好半天才轻声开口:“你不用服侍吗?”
她不是小姑娘,这些年辗转漂泊,很多事早已明白。
他将她带回府,给她新生活,总不能是在行善。
戚映莫名地耳尖发烫。
到西院时候,院门檐下垂两盏花灯,被夜风吹得轻晃,门口候着两个丫鬟,见人过来,恭敬地行礼。
府中原没有婢女,季让不喜外人近身服侍,这两个丫鬟都是今天新添,张伯道:“这位是映姑娘,今后你们要好生伺候。”
戚映躲在季让身后,羞赧地朝她们笑。
两名丫鬟之前还忧心主子不好服侍,见戚映这模样,也都宽心地笑。
张伯立即道:“是,请夫……请映姑娘过去看看,若是还缺什,尽管吩咐老奴便是。”
季让颔首,问呛得满面通红戚映:“吃饱吗?”
她连连点头。
季让起身走到里屋,取件玄色大髦出来披在她肩上,“那过去看看吧。”
雪还下着,院中株美人蕉被积雪压得低垂,在檐下灯盏映照下,透出根心点点墨绿来。张伯提灯走在前面,本还兴致勃勃地询问戚映身世,得知她是流落孤儿,叹声气,便知不用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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